江延清能查到王達,是因為當年江家保姆意外撞到過他,而如果沒有這次意外,那麼很有可能當晚去江家的人一個都不會被查到,這些人藏的如此之深,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諱莫如深。
季惟舟思忖許久,才思緒回籠。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糾纏下去,接著又問道“你去探望陳放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陳放住院期間,還有沒有其他人去看望過她?”
聞言,江延清直接搖頭,他很篤定,說道“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去,而且,當時我要求精神病院拒絕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去探望陳放,所以我可以確定,除了我沒有任何人。”
季惟舟淡淡點了點頭。
在這個問題上,江延清並沒有撒謊,陳放的探視記錄醫院做的非常詳細,和江延清所說的是完全符合的。
片刻後,他又問道“那麼江運強呢?死因鑒定,他是因為重度顱腦損傷死亡,說說你怎麼殺的人?”
聽到這話,江延清臉上頓時蔓延起一片冷漠,他說道“那天他根本不是從樓梯上摔下去,而是不小心絆倒了,我回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他靠在牆上,他求我幫忙,但我怎麼會幫他?他江運強就是一個人渣,人渣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所以,我不能讓他繼續為所欲為的活下去,他讓我幫忙,我就隻能幫他離開這個世界了!”
江延清一臉森然,說著殺害親生父親的經過,卻沒有任何愧疚亦或者其他情緒,隻能讓人感覺到此刻他身上的冰冷和漠然。
他漠然地開口,甚至臉上還帶著一股興奮。
“我把他的頭使勁兒的往牆上撞!一開始他在掙紮,一直在罵我,罵我是畜生。”
他冷笑著說道“我確實是畜生,他江運強生出來的,不是畜生是什麼?”
“後來,慢慢的他就罵不出來了,直到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江延清嗤笑了聲“當年為了離婚,他對我和我媽非打即罵,還背著我媽偷偷轉移財產,你們說,他死在我手裡,算不算得上是報應?”
“哈哈哈……”
江延清笑了起來。
他眼眶通紅,臉上卻沒有任何真正的笑意。
如同一隻突破禁錮,肆意發狂的野獸。
笑聲陰森,讓人隻覺得壓抑。
……
片刻,審訊室裡安靜下來。
季惟舟和鐘意沉默著,一直沒有出聲打擾,直到江延清安靜下來。
……
許久,鐘意忽然開了口“既然你已經報仇了,為什麼還要去殺害那些無辜的女孩兒?難道,他們也傷害過江延欣?”
她眼睛緊盯著江延清,神色銳利。
而聽到這句話,江延清明顯的臉色一僵。
接著,他又是一聲輕笑“她們確實沒有傷害過欣欣,但是她們都很像欣欣,所以,我才選擇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