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鐘意這話,鄭如鈞緩緩開口“誰會嫌錢多。”
乾巴巴這麼一句話。
很顯然,一句敷衍的借口。
鐘意沒有在繼續問,鄭如鈞的性格很強勢,並且他沒有任何軟肋,這樣的人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情感感化,都不可能讓他敞開心扉,而他之所以願意交代參與殺人案的情況,或許隻是因為對他來說無足輕重而已。而他不想說的,大概也不會有人能撬得開他的嘴。
季惟舟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又問到了陳建城的案子上。
“你是怎麼知道陳建城的所作所為的?”
聞言,鄭如鈞如實道“陳建城這人根本不避諱,很多人都聽說過他和他侄女的事兒,不過大家都為了避嫌當做不知道,一開始陳建城來我這兒弄過一條項鏈,我不會讓身份不明的人接觸到我的拍賣行,所以,來拍賣行的人我都會調查一番,他和陳玉茹的事情,是我從彆人嘴裡知道的,後來正好遇上拍賣行一個員工,去給陳建城送拍品和合同,我就去了。”
“你為了去了解情況?”季惟舟問道。
鄭如鈞點頭。
接著,季惟舟又問道“你是從陳玉茹口中知道真相的?”
聞言,鄭如鈞搖了搖頭“陳玉茹並沒有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去給她送珠寶,她聽到陳建城的名字後,明顯的很排斥,所以我就暗中調查了這件事,才知道陳建城那個人渣到底做了什麼。”
季惟舟靜靜聽著鄭如鈞的話,忽然他問道“你和陳玉茹是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鄭如鈞一愣。
“什麼意思?”他問道。
季惟舟神態自若地看著他,接著說道“鄭先生你這麼一個為了利益可以利用親生兒子的人,難道會去管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的事?這似乎並不是你的風格。”
季惟舟的語氣很篤定。
而聽到這話,鄭如鈞卻冷笑了聲,他搖頭“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單純的想讓陳建城這樣的人消失而已。”
鐘意上下打量了他許久,鄭如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迎上鐘意的目光,直直看了過去。
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許久,鐘意緩緩收回視線,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
結束審訊前,鐘意忽然又問道;“你覺得毛新月犯了什麼錯?”
聽到這個問題,鄭如鈞明顯渾身一僵。
鐘意注意到,又接著問道“毛新月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把她拖下水?如果沒有你,她可以永遠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還有陳玉茹,難道她沒有彆的方法逃離魔掌嗎?為什麼要引導她去殺了陳建城?還有劉霆遠,你也是毀了他們生活的其中一個劊子手!你本質上,和陳建城有什麼分彆?”
“對了!還有被江延清害死的那些女孩兒,他們有什麼錯?”
鐘意聲音很平緩,但卻透著明顯的壓迫感。
她看向季惟舟,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從椅子上起了身。
兩人走到門口,季惟舟抬手拉開了審訊室厚重的金屬門,發出一陣刺耳的響動。
兩人一前一後,季惟舟率先走了出去,而鐘意忽然停在了門口,沒回頭,淡聲道“你比陳建城還虛偽。”
話落,她走了出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
季惟舟和鐘意從審訊室離開,回到了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