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梁琪的話,季惟舟緩緩點了點頭。
梁琪的推測與他的基本一致。
“沒錯,而且,我手裡已經拿到證據了。”
說著,他又遞過去一份資料。
梁琪抬手接過資料,沒用的上季惟舟提醒,她便迅速的拆開了牛皮紙袋,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拿了出來。
一份不算太厚的資料,梁琪翻開一頁一頁仔細看了起來。
最上頭的,先是一份身份資料。
資料中顯示的是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從照片上來看,這人眼角有一道明顯的疤,很深,受傷時似乎很嚴重才會留下如此深刻的疤痕,即便已經隨著時間而變淺變淡,但在臉上依舊還是猙獰,看上去很是可怖。
資料顯示,這人是港城的本地人,名字叫萬雄,今年已經接近五十歲了,目前正在港城的重犯監獄服刑,入獄的原因是多次故意傷害致人重傷,以及故意殺人。
而從當初萬雄入獄時的資料來看,他在入獄前,一直為一個叫趙大俊的人做事,為他處理一些明麵上不能處理的事情,也為他害過不少人。
對萬雄這個人,梁琪並不認識,但是這個趙大俊,梁琪卻記得很清楚。
這人在兩年前,她還沒有昏迷的時候,她就在譚知臨的身邊見到過他,是譚知臨在港城的一個心腹,為他暗中做了不少臟活。
看到這裡,梁琪便也明白了,她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所以,是在譚知臨的授意下,趙大俊安排這個叫萬雄的人,製造了季叔的那場車禍,殺害了叔,對嗎?”
季惟舟點頭,他指了指捏在梁琪手中的那封匿名信,說道“沒錯,而且,還有這封匿名信。”
聞言,梁琪立刻那封匿名信打開,一共疊了三層,她一層一層打開後,發現是打印信,而非手寫信。
而在這封打印信裡,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想上位,季昱必死。”
……
梁琪緊盯著信中的內容,她沉默著看了許久,簡單的一句話,幾個字,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命,這些人,人性對他們而言,是虛無縹緲,根本不存在的。
她手裡緊緊捏著那封信,手細細微微顫抖著,許久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梁琪緩緩抬頭,看向季惟舟“所以,當初的確是譚知臨想上位,然後製造了那場車禍,殺害了季叔?”
她聲音又冷又沉,仿佛就是緊咬著牙關,將話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的。
季惟舟點了點頭,他道“自從我來港城後,除了接觸趙昇,一直就在調查季昱的死,一開始,我發現當年的那場車禍的所有證據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進展,而且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無論上麵派出了多少人去調查那起車禍,都沒有進展,直到收到這封匿名信,我開始將季昱的死和譚知臨的死放在一起調查,這才有了結果。”
梁琪靜靜聽著,問道“結果如何?”
“根據目前調查到的證據來看,當年季昱的死,就是出自譚知臨的手筆,我已經找萬雄談過了,他現在在監獄服刑,雖然知道了目前的情況,但他很明確趙昇還沒出事,所以,他不敢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
聞言,梁琪眉心一蹙,明顯有些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這件事和趙昇有什麼關係?那個時候,他還在國外不是嗎?”
季惟舟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他的確在國外,但他父親與季昱的死脫不了關係,更準確的說,除了譚知臨,趙昇的父親,也是殺害季昱的背後真凶之一。”
聽到這裡,梁琪頓時恍然大悟一般,明白了話裡的意思。
她輕抖了下手裡那封匿名信,問道“你是說,這封匿名信,就是出自趙昇父親之手?”
“沒錯!”季惟舟沉沉點頭。
話落,他又接著說道“從目前的證據來看,當時應該是趙昇的父親意識到季昱對他的地位產生了威脅,所以,他便利用譚知臨迫切想要上位的這一點,玩了一手借刀殺人,讓譚知臨對季昱動了手。”
“而之後,譚知臨的確成功得到了季昱的生意網,但是無論季昱手中的這些東西最後落到誰手裡,其實對趙昇的父親的威脅都是一樣的,所以,兩年前,趙昇為了擴展版圖,殺了譚知臨,將季昱當年的生意網絡奪了回來。”
聽著季惟舟的話,梁琪依舊還是眉心緊蹙著。
“既然趙昇的父親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為什麼不直接對季叔動手,而是繞一大圈子,利用譚知臨去殺人?如果他自己動手,那麼季叔的所有東西都輕而易舉就能落到他手裡,根本不用繞到譚知臨這裡,也根本不用再等到兩年前,趙昇去動手解決譚知臨。”
聞言,季惟舟緩緩搖了搖頭,他神色略有些複雜,沉聲道“我懷疑,當初季昱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至少趙昇的父親可能已經有所懷疑了,對警察動手,沒有那麼簡單,所以,趙昇的父親,利用了譚知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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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梁琪這才了然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殺害一個緝毒警察或許很簡單,但是在這之後,會麵臨很多麻煩,警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趙昇的父親親自動手,一定會惹禍上身,所以,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找到一個出頭鳥,替罪羊。
而當初,譚知臨迫切想要上位,也是因此,讓趙昇父親抬手抓穩了他的這個弱點,把他變成了利用的工具。
……
“可當初譚知臨殺了季叔,趙昇的父親為什麼沒有立刻對譚知臨動手?”梁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