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樹下,吳風撫著刀,靜靜的等待。
“怎麼?從兵城追來的?有完沒完?”刀疤叔冷哼一聲。
“我就是我。”吳風抬眼看著他說道。
“行行行,這種話我聽多了,你想乾什麼?”刀疤臉掏了掏耳朵,不屑的說道。
吳風看著他,輕輕撫刀,一朵桃花霎時間開了,可惜春風還盛,一下子把那朵花吹到他的刀上。
花開花落,瞬間而已。
“我的過去,是在一個小村莊裡。”吳風喃喃道。
“我的老師,是我的殺父仇人。”
“複仇,是啊,我也複仇了,他們確實該死。”
吳風看著桃樹,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可有些並不該死,甚至該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懂,這就是江湖,你殺我我殺你的,一旦踏上了就沒有回頭路了。”刀疤叔雙手撐著棍,說道。
“這朵花應該開的久一點。”吳風喃喃道。
“沒有什麼久不久的,風吹來,撐不住幾下就散了。”刀疤搖頭。
吳風一指點到將要開的花苞上,“他給了你什麼條件?”
“沒什麼條件,我一個喪家之犬而已,有食吃,有床睡,便好了。”刀疤歎口氣。
“你喜歡那個女人麼?”
刀疤叔一頓,臉色陰晴不定。“你一直在偷看我?”
“是你一直晃在我的眼前。”
“你到底想乾什麼!”刀疤叔怒喝一聲。
“我想讓花開的久一點。”那朵花苞綻放了,春風吹不動它,枝丫搖不動它。
“哼,因為你有神兵就無敵了麼?我也殺過神兵兵主了,我告訴你,神兵也不是無敵的!”刀疤臉目光陰翳的盯著吳風,看著他身後的無鋒刀。
“你也不是無敵的,不是麼?”吳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可是刀疤已經一棍劈來。“管你什麼花開的,先吃我一棍!”
吳風沒有動,無鋒刀隻是微微頂在他的身前,刀疤手中的棍便卡在他的麵門,動都動不了。
刀疤臉色再變,穿花一式!
棍生門點在了吳風的麵門。
吳風伸手,用右掌抵住,使得刀疤進退兩難。
抽也抽不出來,攻也攻不進去。
“你!”
吳風一頂,霸氣一開,刀疤“蹬蹬蹬”握著棍倒退三步。
“你照顧不好他的。”吳風淡然說道。
“哼,這亂世,活著就好了。”刀疤自知打不過,也沉下去了接著的心思。“等我當上了教頭,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的,故人之子,我自當當做自己的兒子。”
“他隻是想當總管而已。”
“那又怎樣,他答應給我吃的穿的錢的,這還不夠麼?”
吳風突然愣住了,他好像,陷入了和命無常一樣的問題。
而且還同樣的都是勸人。
而他更是上被勸,下勸人。
他好像成為了最執著的那個人。
吳風握緊了拳頭,周遭的黑氣頓時盛了起來。
刀疤眼皮一抖,一下子離得遠了些。
黑氣旺盛,直到沾上了那朵花,無鋒刀綠光微微綻放,吳風的眼神才漸漸清明。
深呼一口氣,黑氣不複存在,吳風跌坐在桃花樹下,輕撫樹身。
“我隻是想讓花開的久一點。”吳風失神的看著那朵桃花,怔怔出神。
“沒有那個能力,連自己能開多久都不知道。”刀疤說道。
“我知道他也不是好人,隻不過這個偏僻地方,我也隻能寄人籬下。”刀疤語氣低沉。
“他爹是個神兵兵主,可惜是個邪兵。”刀疤歎了口氣,“那個時候,他衝殺到他妻子麵前,他求著我,求著我解決他。”
“他一直壓了我一頭,直到他妻子死在他懷裡的那刻,他自廢了武功。”
“孩子還小,我帶他出來的馬竟然直接被射死了,真是氣笑我了。”
“這家夥,耍帥一直不帶上我,背鍋一直要帶上我。”刀疤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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