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塵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奇怪的盧家公子,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盧公子,害死你大哥的凶手,已經死了。”衛塵淡淡的說道。
“真的?”盧本禾驚喜的叫道“衛塵,是你殺了那惡賊!”
“不是,是何芝殺的!”衛塵的話,讓盧本禾疑惑不解,衛塵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番,盧本禾聞言咋舌不已。
“果然是一個怪人,還是一個狠人!”盧本禾給何芝定了性。
“盧公子,請回吧!此地不宜久留!”衛塵雖然不知盧本禾來此到底何為,但還是善意提醒道。
“衛塵,你接下來去哪裡?”盧本禾似笑非笑的看著衛塵,朗聲問道。
“在下想到處走走。”衛塵不想與盧本禾說太多,於是敷衍的回答道。
“那本公子陪你到處走走。”盧本禾歡快的接話道。
“不行!衛塵還有事情,盧公子自便吧!”衛塵聽盧本禾這麼一說,馬上回絕道。
盧本禾聞言淡淡一笑,眼神放光的看著衛塵道“你不答應,本公子亦自有辦法跟著,反正我來時就與父親以及於師兄說過,是來找你的。本公子若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麼給於師兄回話。”
盧本禾的話,讓衛塵心內不由得暗生厭惡。心道此人怎地如此麻煩,前些日子一臉寡淡,整日無一句話,今日倒好主動貼著自己,還搬出於東臨來,讓自己非得要看其麵子上帶著他。
“盧公子,衛塵此行凶險莫測,盧公子實在不該跟著在下。今日天色不早,我等先找個地方安頓,明日一早便分道揚鑣。”衛塵說完,便不再多看盧本禾一眼,自顧策馬而去。
盧本禾見衛塵如此決絕,暗自跺了一腳,亦策馬跟了過去。
衛塵騎行了片刻,又到了曾經遇見老嫗的那個小村落,下馬往村裡而去。
小村本來就不大,亦沒幾戶人家。衛塵一眼就看到那個老嫗在門口收拾著柴火。便朗聲說道“大娘,在下冒昧打擾大娘,今日裡遊玩一番天色不早了,晚上可否讓在下借住一宿?”
大娘巍巍顫顫的走了過來,努力盯著衛塵看了看,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原來是你這個後生啊,怎地還在此地轉悠?”
衛塵淡淡一笑,抱拳施禮道“大娘,不好意思。在下見此山奇特,一時玩心大起,沒想到居然耽誤了回去的時辰。”
大娘見衛塵如此說來,便接話道“後生若是不嫌棄,老身這邊有個小屋可將就一晚。”
衛塵見大娘同意,忙接話道“多謝大娘,在下隻需有個落腳處便可。”
兩人正自說著,盧本禾已經策馬到來,看見衛塵便高聲叫道“衛塵,跑這麼快做甚,本公子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大娘見又來一人,疑惑的問道“後生,這是你朋友吧,那屋擠兩人可有點小啊!”
衛塵看了一眼盧本禾,轉頭對大娘說道“大娘無需擔心,我等兩人隨便歇歇便可。”
盧本禾聞得兩人說話,不由得麵露嫌棄之色。但見衛塵如此說來,隻得甚為無奈的沉默不語。
芝麻山的夜晚,與白日裡完全迥異。日間的熱浪,到了晚上便寒氣逼人。衛塵與盧本禾兩人,到了大娘簡單收拾後的小屋。隻見此屋果然很小,小到隻能放一張夠一人歇息床鋪,旁邊還有兩張木凳子。
盧本禾一見如此簡陋的地方,不由得夾緊了眉頭。麵露不悅的說道“衛塵,此等鄙陋之地,怎可安睡?”
衛塵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便欲將外套一脫。盧本禾一見衛塵的動作,驚聲叫道“衛塵,你欲做甚?”
衛塵抬眼疑惑的看著盧本禾,不解的說道“什麼做甚,如此荒郊野外的夜晚,當然是準備脫衣睡覺!”
盧本禾忽然麵露難色,支支吾吾的說道“衛塵,要不咱倆就和衣而坐吧,如此鄙陋之地,本公子當真無法躺著。”
衛塵見盧本禾神情有異,心道富家公子就是講究,既然吃不得苦,又何苦出來為難走一遭。
盧本禾見衛塵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內頓起好勝之念。開口對衛塵說道“衛塵,不要以為本公子養尊處優慣了,就沒吃過些苦。本公子既然有心出來闖蕩江湖,自然會知道如何應付,隻是,隻是一下子還沒適應罷了。”
衛塵見盧本禾說得倒也真誠,淡淡一笑的點頭說道“盧兄既然知道,衛塵亦就無謂。那今日先歇息吧。”
衛塵說完,便欲吹滅火燭。恰在此時,屋角處忽然吱吱一聲,一隻如拳頭大小的老鼠飛速衝出。盧本禾見到老鼠,不由得一聲驚叫,直接飛撲向衛塵。
衛塵猝不及防,但見盧本禾撲來,本能的伸出雙手一抱,但聞一絲淡淡的香氣,直透心肺而來。
衛塵心內一奇,暗道富家公子果然講究,衣服居然還都熏香。
衛塵抱著盧本禾,啞然失笑的說道“盧兄,一隻小老鼠而已,又何懼之有!”
盧本禾被衛塵抱著,滿麵紅霞,神情異樣的看著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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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塵見盧本禾的模樣,忽然心內一驚,暗道此人怎地這般表情,一想到盧本禾乃是男身,難道其心理有異於常人?
衛塵心內一激靈,急忙將盧本禾放下,訕訕一笑的說道“盧兄,衛塵多有冒昧,請勿見怪。”
盧本禾此時臉都快紅到脖子,若不是火燭昏黃,恨不得自己找個地洞鑽了進去。半晌之後支支吾吾的說道“衛塵,此地荒郊野外,如此多的蟲鼠豈能安睡。本公子今晚就在凳上坐著,你睡那炕上。”
衛塵聞言接話道“盧公子,床鋪就給你,衛塵鄉野睡慣了,隨便應付一下即可。”
衛塵說完,將外套重新穿好,自顧閉目在凳子上打坐調息。
盧本禾暗地裡瞄了一眼衛塵,見其不再搭理自己,便隻得斜靠在床上,從開始的半睡半醒,漸漸的沉入夢鄉。
翌日清晨,幾聲清脆的公雞啼鳴聲,打破了山村的寂靜。盧本禾睜開眼睛一看,衛塵不知何時不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