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城內,金河穀分堂的胭脂鋪後院,一道人影如落葉般輕飄飄的掠至。
“何方高人來的這麼早,我小店尚未營業,請回吧!”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小弟獨孤洛,見過嫂嫂。”來人正是落山刀獨孤洛。昨夜自城外與衛塵一戰後,暗中觀察見神行教眾人入了興安城,故而才特意在到此。
“獨孤兄弟,你怎麼來了?快,屋裡請!”金老夫人聞聲,忙開門迎接。
“嫂嫂,這些日子可好?”獨孤洛一看金老夫人,忙問安道。
“托兄弟的福,老身這把老骨頭,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金老夫人一邊往內堂走,一邊咳嗽了幾聲應道。
金雨荷此時也聞聲而至,一見到獨孤洛微微一怔,繼而回過神來,上前施禮道“雨荷見過獨孤叔叔。”
獨孤洛眼神中閃過一絲愧意,忙對金雨荷說道“雨荷侄女,都是自家人,莫要多禮。”
獨孤洛當然對金雨荷憤然離開金河穀的原因心知肚明,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獨孤洛但是作為長輩,也不好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兄弟此來,是為了武林大會之事?”金老夫人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問道。
“算是吧!”獨孤洛一聲略顯無奈的話,讓金老夫人甚感詫異。
“兄弟,難道武林大會出了什麼意外?”金老夫人感覺獨孤洛話裡有話,忙追問道。
“嫂嫂,實不相瞞,老夫原本以為憑我這幾十年的潛心苦練,這次武林大會必然傲視群雄。哪知昨夜一戰,卻讓老夫不得不自我懷疑。”獨孤洛頓了頓,將昨夜之事仔細的說了一番。
“什麼,衛塵中毒了。”金老夫人與金雨荷聽罷,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
“怎麼?嫂嫂也認識衛塵?”獨孤洛見金老夫人這般驚訝,疑惑的問道。
“何止認識,這衛塵身邊的小姑娘,是我娘親的大恩人。”金雨荷激動的接話道。
當獨孤洛聽金雨荷說了前幾日衛塵在此與金老夫人不打不相識之事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夫也沒想到,一時糊塗會傷了衛塵。”
金雨荷疑惑的問道“叔叔,衛塵身邊那個小姑娘,本就是岐黃高手,這小小的毒物,按理來說應該不會難倒她。為何衛塵會中毒被叔叔所傷呢?”
獨孤洛聞言,亦是心內一怔。對於昨夜衛塵從受傷,到後來挾持介浦之事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但是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獨孤洛一回頭,看見金雨荷期待的目光,猛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交給金老夫人,說道“嫂嫂,這就是蛇珠。此物既然對嫂嫂病情有利,就交給嫂嫂作為藥引。”
金雨荷一見到蛇珠,頓時大喜,忙拜謝獨孤洛。
獨孤洛擺了擺手,略一沉吟後開口問道“雨荷,老夫有一事本欲不問,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說一句。神行教那妖女已死,以往的是是非非也都隨風而去了,你就不要再放心上。以老夫看來,現有既然有了藥方,你帶著嫂嫂儘快回金河穀,那邊畢竟有人照顧,也好讓嫂嫂安心治病。”
獨孤洛的話,不無道理。金老夫人也知道女兒的心思,隻是眼下其已經賭氣離開金河穀,豈能如此輕易就回去,這麵子上又怎能掛得住?
獨孤洛看了一眼金老夫人,馬上明白了其之心意。於是開口說道“嫂嫂,老夫明日讓語義給雨荷賠罪,順便再讓其安排人接嫂嫂回穀靜養,可好?”
金老夫人看了看女兒,一時也不好回答,隻得回道“獨孤兄弟,此事不急。眼下先看看武林大會,到底有何能人會出彩再說吧!”
獨孤洛聞言知道自己所言之事,已經基本上順利,一想到武林大會,便又眉心緊鎖的說道“這神行教教主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衛塵,隻怕另有蹊蹺?”
金老夫人聞言疑惑的問道“兄弟此話何解?”
“本次武林大會,名義上是為滄州江湖選出武林霸主,但是實際上,王室怕有心要對付本禾,甚至有可能想對金河穀下手。”獨孤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什麼?會有此事?難道本禾之事,已經走漏了風聲?”金老夫人一聽此言,頓時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於盧本禾的身份,金老夫人自然是很清楚。當初絞儘腦汁為了掩人耳目,才將其秘密送至盧家堡。沒想到這麼多年的苦心隱瞞,居然還是被朝廷發現了端倪。
“嫂嫂也莫驚。老夫想當今國主亦隻是猜測,並無真憑實據。否則金河穀不會這般風平浪靜。隻是這神行教與朝廷有千絲萬縷之關係,我等還得需小心防範。”獨孤洛怕老夫人多想,忙安慰道。
“唉!獨孤兄弟,我金河穀可是我金家幾代人的心血,老身豈能不擔心。”金老夫人一聲歎息,讓獨孤洛倍感內疚與不安。
金老夫人看了看獨孤洛,一聲長歎,緩緩說道“兄弟,當年要是你沒答應這事,那該多好啊!”
金老夫人的這句話,頓時將獨孤洛的心思,拉到了十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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