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記,鐘縣長來了!”中老年男子輕聲說。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正是趙俊舒,他並沒有抬頭看鐘德興,隻輕輕的嗯了一聲。
鐘德興見狀,緊張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拘束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進來之後,趙俊舒竟然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哪裡做錯了什麼,得罪了趙俊舒了嗎?
鐘德興仔細回憶了一遍,到目前為止,他並不覺得他自己哪裡做錯了什麼。
既然如此,他都已經進來了,趙俊舒為何看都還沒有看他一眼?
或者,趙俊舒瞧不起他?
這並非不可能。
他隻不過是小小的常務副縣長,跟人家省委副書記比起來,差了可不是一丟丟。
官場其實是個等級非常森嚴的圈子,身份和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在乎跟他交往的人的身份和地位。
對於身份和地位卑微的人,他們向來是不大屑於交往的。
儘管十分緊張和拘束,鐘德興還是輕輕的喊了趙俊舒一聲,趙書記。
趙俊舒卻仍然像剛才那樣,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看報紙。
他頭發花白,臉上有幾絲淺淺的皺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得很入神。
因為保養的比較好的緣故,他的臉色很紅潤。
趙俊舒不吭聲,姓周的中老年男子也沒有讓鐘德興坐下,鐘德興隻好這麼拘束的站著。
但,他並沒有站在趙俊舒的正對麵。
趙俊舒是坐著的,他要是站在趙俊舒的正對麵,多少有俯視趙俊舒的意思,這是大忌。
他站在趙俊舒的左邊,也不敢站得筆直,而是微微彎著腰,唯有這樣,才表示出對趙俊舒的尊敬和尊重。
好在趙俊舒看報紙沒看多久,他很快摘下墨鏡,將報紙遞給姓周的中老年男子,然後坐著朝鐘德興伸出手,微笑的說。“小鐘,你來了?坐呀,彆站著!”
鐘德興趕緊雙手緊緊的握著趙俊舒的一隻手,連聲問好。
此時,姓周的中老年男子拉過來一把椅子,鐘德興將椅子拉得更加靠近趙俊舒一點才坐下。
“趙書記,現在都是下班時間了,您還看報紙,您太辛苦了!”鐘德興微笑且謙恭的說。
“這是常有的事兒!”趙俊舒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說。“省裡頭最近有個重要會議,黨報已經把會議精神給刊登出來,我得仔細檢查一下,看看他們的報道到不到位!”
此時,周姓中年男子給鐘德興端過來一杯茶,同樣放在桌子上。
趙俊舒接著熱情的說。“小鐘,你喝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