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鐘德興洗完澡給岑秀晴打了個電話說。“岑縣長,明天的縣委常委民主生活會,隻有你是我的朋友,也隻有你支持我了。你要是不支持我,我可能會被‘群毆’!”
“那不更好?”岑秀晴仍然記著那天中午鐘德興欺負她的事兒,氣惱的說。“你都不把我當朋友了,還好意思讓我支持你?再說了,廣紅縣那麼多縣委常委,就我一女的,你讓我一女的自己一個人支持你,你好意思嗎?”
鐘德興這個時候才深深記起縣委書記於欣然對他的好。
在達宏縣的時候,因為有縣委書記於欣然罩著,達宏縣很多縣委常委都給他麵子。
反觀現在,他初來乍到,廣紅縣的縣委常委沒認識幾個,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明天的縣委常委民主生活會怎麼應付?
鐘德興掐了岑秀晴的線,給於欣然打了個電話。
於欣然打了個哈欠說。“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鐘德興翻了一下身說。“也沒什麼事兒!突然就想你了,所以聽聽你的聲音!”
於欣然用她那標誌性的、嗔怪的聲音說。“你看你又來了!你剛到網紅線,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做。我這邊的話,遲玉鳴也不讓我省心,你就少來煩我,專心把你的工作做好!”
“姐,你想我嗎?”鐘德興本來想把他遇到的煩惱告訴於欣然,聽於欣然說,遲玉鳴不讓她省心,他隻好把自己的煩惱壓在心底。
“想又有什麼用?”於欣然說。“等過陣子,你那邊把紀紀崣書記的位置坐穩了,咱們倆再好好商量一下咱們倆的未來吧!時間這麼晚了,你早點休息!”
於欣然猜想,鐘德興今晚給她打電話,肯定是向她傾訴相思之情,於是,拇指像捏一隻咬她的螞蟻似的,狠狠的捏了一下紅色的掛斷鍵。
鐘德興聽到忙音,拿著手機,一陣苦笑。
第二天早上,鐘德興沒有到縣政府招待所吃早餐,他點了一份外賣早餐。
今天的縣委常委民主生活會定於早上九點召開。
鐘德興吃完早餐,岑秀晴第一個到來。
岑秀晴身穿一套深藍色正裝,手上拎著個棕色的皮包,化過淡妝的她,渾身透露出端莊之美。
深藍色正裝領口處的兩顆紐扣繃得很緊,仿佛拉滿的弓箭,隨時會斷掉似的。
“所以說,今天的縣委常委民主生活會,其實是反腐倡廉會?”岑秀晴已經知道今天的縣委常委民主生活會的內容,她拉了把椅子坐下,玩味的看著鐘德興。
“沒錯!你覺得,我這個安排怎麼樣?”鐘德興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很有特色,很大膽,我隻能這麼說!”岑秀晴往後捋了捋頭發。
待會兒的會議肯定會驚心動魄,鐘德興卻氣定神閒,也不知道這廝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一點都不緊張?
“你大還是我大?”鐘德興開了個玩笑。
鐘德興其實心裡很緊張。
越是緊張,越是要借助玩笑來緩解。
“什麼你大還是我大?”岑秀晴一時沒明白過來。
“你剛才不是說我很大膽嗎?我的意思是,你的膽子大還是我的膽子大?”鐘德興說。
“那還用說?”岑秀晴不假思索的說。“肯定是你膽子大!”
“不會吧?你的,比我大多了!”鐘德興話裡帶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