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他們剛剛回到青岡村,何慶等人就回來了,還帶回幾個海軍頭領,其中就有從五品撫遠將軍、大成海軍副統領、兼海魂號船長、“平寇英雄”曲英。海魂號先前和船長李立的廣潤號、盧林的漢光號、馬海的漢雲號等船隻直接去了千葉。
“啟稟誠王殿下,啟稟縣主,我們的船隊於臘月二十二日中午到達千葉,當晚,在千葉貨棧人員的帶領下,我們就帶著大米、絲綢、瓷器、茶葉、酒水各一車,順利趕到甲府,住進了何船長的貨棧。”曲英道,“昨天早上,得知消息的沢口健二派人來說,要以最低價格收購這五車貨物。來人還威脅,若是不肯,他們就要強行征收,還嘲笑我們倒黴,趕上他們大名正在給京都太政官籌措禮物!因為不知殿下和縣主何時到甲府,我們隻能忍氣吞聲,一邊跟他們周旋,等著你們到來,一邊在甲府各處哨探!”
曲英頓了頓,繼續道“昨天下午,在下還跟貨棧管事於先生進了城堡。雖然沒見到大名城主沢口健二,但管家帶我們去客院見了那位從京都來的太政官,叫什麼藤原太郎,一個長著馬臉的家夥!”
蘇瀾和杜誠等人都笑了。
“據於先生說,藤原太郎十分傲慢無禮。還說,既然看中了我們的東西,那就是我們的榮幸。”何慶嘲諷道,“他們正在談判,突然來了兩個從京都而來的藤原家仆,說是送家信而來。藤原太郎大概是被我們的東西勾了魂,不肯挪窩,直接將家仆喚到談判場所。他看了信件後,生氣道,天皇膽敢不要他的女兒做太子妃,那是不想再做天皇了!”
囂張跋扈到如此地步,難怪天皇不待見藤原紀子,還要利用大成人的手除掉藤原太郎,以及由他庇護的甲府大名、城主沢口健二。
杜誠道“他們有沒有提到大成來了一位縣主,還有龐大的船隊的事情?”
何慶道“於先生說,這個倒是沒聽說。或許藤原的家人更關心他們家小姐能不能成為太子妃。”
曲英道“在下當時隻得說,必須由少東家來定奪。還央求他等兩天。他卻厲聲道,來不來,都是這個結果!真是既貪婪又殘暴!在下萬難才忍住,沒有跟他翻臉!”
“難為曲將軍了!”蘇瀾問道,“沢口健二到底去了哪裡?”
曲英道,“回貨棧後得知,沢口健二去了附近的幾個鄉村,搜刮了一些糧食、家禽、家畜。據說還打死了一個鄉民。”
“於先生還道,藤原太郎的確是來索要保護費的。不過,以前都是沢口健二派人派車送去京都。今年,藤原太郎不滿沢口健二劫掠大成後,給他分成少了,所以親自來索要,而且是變本加厲!”
蘇瀾心裡一凜,正要說話,杜誠冷冰冰地道“沢口健二該死,藤原太郎也不得好活!我看,沢口健二敢到大成為非作歹,跟藤原太郎的縱容庇護分不開。兩人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既如此,那就一勺燴,結伴下地獄吧!”他頓了頓,“曲將軍帶了多少人馬到甲府?”
“我們海軍來了一百來人。這兩天一直忙著踩點、哨探情報。“
蘇瀾道“城堡內外情況如何?”
何慶道“我們的貨棧就在西街的正中央,麵東,對麵就是城堡的西門。城堡有四個大門,分彆朝向東西南北四條主街。城堡的四個角還有突出的箭樓,分彆有一個哨位和五個哨兵,監視著四條道路。城堡的圍牆有五尺來高,全部是石頭。箭樓處略高兩尺。”
眾人會心一笑。五尺圍牆,不足兩米,對於倭人來說非常高,但對高來高去的大成武林高手和禦林軍、海軍來說,那就是個屁。
何慶還說,城堡西門進去就是廚房、馬棚、草料庫等。
曲英道,“藤原太郎住的客院距離東門很近,客院裡有一間庫房,專門用來存放送給藤原太郎的敬獻之物。西門馬棚有一百多匹馬,還有二十幾輛馬車,其中就有藤原太郎帶來的十多輛馬車。另外,城堡之外,還有三個地方有沢口健二的倉庫,分彆存放著糧食、茶葉、絲綢,還有水晶和寶石等。”
蘇瀾拿出圖紙,讓曲英等人指點一二。
杜誠問道“守候庫房的倭兵有多少?”
“每個庫房有十五人左右,分日夜兩班看守。但水晶和寶石庫房在加工、雕刻工廠附近,倭兵要多一些,但也隻有二十多人。”
“這兵力不算多啊。”殺一問道,“沢口健二到底有多少人馬?”
曲英道“經過哨探得知,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三百人!”
殺四愕然“這麼一點矮矬子,就敢翻天?”
“雖然人少,但都是悍匪,不可輕敵!”杜誠道。
蘇瀾點頭讚同,問道“我在遠處看到,城堡內好像都是木建築;箭樓也是,樓頂好像還是樹皮。”
曲英邊做手勢邊咬牙切齒“咻,啪!就像侯爺奇襲西戎鹽山聚寶盆那樣!到時候,我們守著幾個大門,逃出一個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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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峰將軍作為大成第一位海軍將領,枉死沢口健二手中,海軍官兵都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現在的關鍵是,怎麼精準無誤地殺了沢口健二!”蘇瀾道,“我要深入虎穴……”
杜誠斷然拒絕“不行!有爺在,怎能讓你涉險?莫如誘之殺之……”
話音未落,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貨棧管事於先生來報“不好了!剛才沢口健二的兩個打手又來犯渾,命令我們立刻將貨物送去城堡,否則就要打人砸店,沒收財產,還要把我們趕出甲府!”
眾人聽了義憤填膺,摩拳擦掌。
“沢口健二和藤原太郎這小年夜是不想過了!”蘇瀾冷笑道,“殿下,我不想拖延時間,因為我想在除夕之前趕到大田!而且,我要親手殺死沢口健二!我帶著常樂、曲英、三哥、李衝叔、於先生走一趟!他們會保護我的!”說著,不容置疑的地道,“甘甜,把我準備好的東西交給殿下!你們先解決那三個庫房……”然後和眾人嘀咕起來。
蘇瀾的策略上佳,計劃完備,態度堅決,目的明確,還堅持必須由她手刃仇人!杜誠隻能妥協,卻一再囑咐幾個人千萬保護好縣主。
杜誠的禦林軍頭領之一、正六品校尉高能和曲英麾下的海軍頭目先行出發,向幾個倉庫猛撲。
蘇瀾女扮男裝,和常樂、曲英、何慶、李衝、於先生出了青岡村,沿著田間小道,很快進了甲府城。
甲府說是城池,其實並無城牆。因為以沢口健二的財力,他修不起城池,不如拿有限的錢財去鞏固自己的城堡。
開放式的甲府城不大,相當於前世一個小鎮的規模。城中心就是大名城主沢口健二的城堡,商業中心就是那些環繞城堡的石板路旁的店鋪。周圍是民居、鄉村和田園。
從城堡南端走到西邊,近距離看到石頭圍牆和箭樓,蘇瀾心裡越發有了勝算。
看著遠遠跟在身後的杜誠和殺字輩、暗字輩等人,蘇瀾越發安心。
他們轉角來到西街,老遠就見貨棧門口,有幾株冠蓋通紅的楓樹。樹下,兩個夥計正焦急地墊著腳向青岡村方向張望。看見他們,趕緊迎了進去。他們焦急地道,剛才倭人來下令,酉時正再不答應,大名城主就要動手!
此刻大約是未時末。離酉時正還有三個小時,足夠禦林軍和海軍官兵做好多事情。
蘇瀾參觀了貨棧。貨棧占地不到一畝,經營著糧食、布匹、茶葉、瓷器、水晶、寶石等。因為生意蕭條,好多庫房都是空空如也。
於先生大倒苦水。在甲府做生意真是苟延殘踹,難以支撐。
真是難為他了。蘇瀾微笑著安慰道“不急,過了今晚,你們就準備發財吧。”
於先生難以置信。一個晚上就能扭轉乾坤?
說話間,天色暗了下來。有人來報,三個庫房已經全部被控製,倭兵全部被殺,無人受傷!
蘇瀾微笑,端起茶杯,慢慢品嘗著香茶。
這時,就聽貨棧門口一陣喧囂。
“這幫倭鬼,提前來了!”於先生的臉色瞬間慘白。
蘇瀾緩緩起身“準備乾活吧!”
在常樂、曲英、何慶、李衝、於先生的簇擁下,蘇瀾好整以暇地來到貨棧門口。隻見兩個倭人正麵目猙獰地揮著倭刀,大吵大鬨。四周圍了一些百姓,隔著老遠看熱鬨。杜誠等人也在其中。
蘇瀾的心突然一緊,雙手攥成拳頭。這兩個家夥她見過,就是被老爺子的墨鏡拍攝下來的,在狂風暴雨中,跟著褚望和牛角,到全園蚵殼屋洗劫,殺害了十幾位全園護衛,助紂為虐,幫凶褚望、牛角殺害老爺子、美娘、何震的那兩個手持倭刀、麵目猙獰的倭寇!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蘇瀾萬難忍住滔天怒火,悄聲問於先生道“這兩人是誰?”
“他們一個叫沢口元利,是沢口健二的長子,少城主;一個叫豬口二郎,是沢口元利的護衛,他有個哥哥叫豬口太郎,幾年前被大成官府抓住,砍了腦袋!”
該死的!
“不過五車貨物,價值幾何?犯的著如此吵鬨?真是瓦罐裡的蛐蛐,沒見過世麵!”蘇瀾沉聲道,“將貨物獻給城主大名,正是我的心意。不過,你們倆,我卻信不過!”
於先生翻譯了,沢口元利和豬口二郎先是一愣,然後暴跳如雷“八嘎,果米!”
“難道城主大人就是這樣歡迎給他送錢的客人嗎?”蘇瀾一點頭,常樂上前對著跳得正歡的豬口二郎就是一巴掌!
常樂用了十成的勁,又用對了地方。表麵看似無虞,沒腫也沒出血,其實已經把豬口二郎給打傻了。是真傻!
沢口元利一愣,還想跳腳,卻有些忌憚常樂。但他外強中乾,叫囂道“我乃少城主,你竟敢……”得,這是憑實力降服不了人,開始抬出身份,狐假虎威!
“少城主又怎樣?我看,你還是乖乖打開城堡,掃榻相迎!”蘇瀾橫眉怒對,“我們要去城堡為城主大名敬獻禮物,你作為少幫主,為什麼橫加阻攔?我們不妨去城主那兒分說分說,你私自截留貨物,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難道你要跟你大名城主爹分庭抗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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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社會我瀾姐,嘴狠路子野!
沢口元利隻覺得腦袋嗡嗡,心跳噗噗,驚懼交加!因為,自從大成殿州回來後,有人舉報他私藏財物,為此他受到大名城主爹疾言厲色的訓斥!而他的弟弟沢口次利就趁機中傷,弄得大名城主爹都不想把衣缽傳給他而要傳給他的弟弟了!
沢口元利心一慌,就掛了相,不光腿軟腰彎,嘴也慫了。
“把那一車酒趕過來,我要當成見麵禮,去拜見大名城主!”蘇瀾看看周圍,見杜誠帶著人,都便裝混在人群中,貌似看熱鬨,其實已經在重要位置站好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