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查羅一直在眉州被張挺監管,一定認識蘇庭的女兒蘇英、蘇蒔、蘇蘿,因為這三姐妹從小在眉州長大,直到花期才回京城出嫁。
那麼,查羅進京,一定借由此等關係與永昌伯爵蘇庭有了交往,繼而認識了蘇茜和費潔那對表姐妹,並使出渾身解數,讓這對表姐妹對他暗生情愫,神魂顛倒,甚至不惜千裡迢迢,纏纏綿綿,真是好笑!最可恥的是,蘇茜還是四皇子樂王杜圭的準王妃!
“不知道聖旨的內容,也就不知道朝廷到底是什麼意圖!”蘇瀾皺眉道,“還有,這十幾路人馬都是麵目不清,目的不明。”
她把自己關於十二路人馬的分析詳細說了。尤其是關於埋伏在城外的衛兵的來曆、目的、後台,她說了自己的揣測。
大家一致決定,必須探查清楚。尤其是城外埋伏在青山的人馬,明天必須去探查一番。
蘇瀾還對殺四道“你不認識蔣嘉他們,卞雍也不認識,不知是何方神聖。殺四去探探!”
常樂、甘甜對望一眼,正要說什麼,金焰和王騰急匆匆跑來。王騰焦急道“縣,公子,益州新兵出事了!軍醫束手無策!聽金掌櫃說,您醫術精湛!求您去看看!”他聲音都變了。新兵若有意外,淶源轉運司將罪責難逃!
蘇瀾趕緊道“王騰校尉彆著急。我們去看看。”說著給殺四使個眼色,殺四轉身去探查蔣嘉去了。
大家趕緊往益州新兵的院子而來。
王騰邊走邊道“那幾個水土不服以及跟北狄人打架的十幾個益州新兵,剛才都被我帶到龍門貨棧來了。因為石磊將軍和熊圖大人擔心馬澄和那些北狄人對他們進行報複,原打算轉到這裡,那些家夥找不到他們。沒想到,冤家還是聚了頭!”
蘇瀾一愣“是這些新兵出事了嗎?”
“正是!”王騰道,“那幾個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的新兵,吃了軍醫開的藥,本來已然好轉。可馬澄大人和北狄人在驛館大鬨一通,他們的病情就加重了,竟然吐起血來!就連那十幾個跟北狄人打架的新兵也吐起了血!”
蘇瀾大驚“怎麼,他們被打傷了嗎?”
“沒有啊!趙源、李遂那幾個水土不服的動作慢了點,沒提防被北狄人狠狠踢了幾腳。不過,顧裡、顧分、顧啟還有薑然、薑灣幾個人出頭後,把北狄人打趴了。可北狄人沒事,他們幾個卻口吐鮮血,豈不怪哉!”
甘甜冷笑道“有何奇怪?中了北狄人的毒!”
王騰大驚“什麼?倉促間,北狄人就下毒了?”
蘇瀾也冷笑道“八成是。先看看再說。”
一行人加快腳步,急匆匆趕到益州新兵住的院子。
黑暗中,蘇瀾吃了一驚。因為院裡院外站了許多木樁、鐵塔。仔細一看,原來,在王騰帶來的十幾個老兵的帶領下,益州新兵們在站崗放哨。他們一聲不出,一動不動,持刀荷槍,紀律嚴明,凜然不可侵犯!真是人心齊,泰山移!未來可期!當然,這都體現了王騰卓越的治軍能力!
蘇瀾對那幾個老兵也肅然起敬,對他們的觀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看似吊兒郎當,可履行軍人職責卻毫不含糊!
王騰和他們對了口令,這才帶著眾人進了院子。
有三間房燈火通明,隱然有呻吟聲、忙碌聲。每間房門口都有五、六個新兵在站崗,還有一些衛兵在門口列隊聽宣。他們忙中不亂,秩序井然。
走進其中一間房,隻見床上躺著五個水土不服的。有兩個軍醫正在把脈。另外十幾個則在其他兩個房間。
王騰介紹,這五個水土不服的分彆叫趙源、李遂、羅大郎、羅二郎、劉貴。其中羅大郎、羅二郎是兄弟倆。他們一個個麵色蒼白,神情委頓。
蘇瀾看他們,大約隻有十五、六歲,羅二郎更小,應該跟葛大寶年齡相當。他眼神清明,稚氣未脫,既有初涉世事的單純,也有少年倔強的勁頭,更多的則是疾病折磨帶來的痛苦。他的哥哥羅大郎兄弟情深,自己生著病,卻忙著給弟弟喂藥,收拾嘔吐之物。
甘甜不顧軍醫驚愕,上前兩手分彆抓住羅大郎、羅二郎的左手把起脈。蘇瀾則向軍醫詢問病情。
甘甜放了羅大郎、羅二郎兄弟二人的手,又去給趙源、李遂、劉貴把脈,還看了他們的嘔吐物,聞了嘔吐物的味道。然後不聲不響地退出房間,在王騰的帶領下,跟蘇瀾、軍醫等人去了另外兩個房間。這裡也有幾個軍醫在忙碌。
王騰介紹了顧裡、顧分、顧啟、薑然、薑灣、張青、張鬆等十幾個人。他們也都是十五、六歲,初生牛犢,憨厚樸實,可惜因為遭到暗算,正在被病痛折磨。
甘甜一一給他們把過脈,然後冷笑道“這是中了九十九轉斷腸草的毒。”
蘇瀾一愣。斷腸草她知道,九十九轉斷腸草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種毒藥經常被家畜誤食後吐血,如不及時治療,就會血枯而亡。”甘甜道,“這種毒藥有一股淡淡的杏仁的香味。北狄人應該是把它曬乾搗碎成粉狀,趁人不備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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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裡神情委頓,一愣道“確實,當時聞到了杏仁的香味。”
蘇瀾知道,一定是毒粉吸附在消化道,造成了出血。“既如此,那就趕緊喝綠豆、甘草湯洗胃。”
“公子之前用生蛋清除砒毒的法子也有效。”甘甜也趕緊道,“不過,那幾個水土不服的用藥卻有些不同。”說著,跟軍醫商量起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