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笑得滿臉開花滿地打滾,一看就是被從天而降的喜悅砸中了腦袋迷失了心竅!
蘇瀾立刻警鈴大作。她忽然想起蔣嘉那張被沒收的,蓋有永嘉公主大印的調兵公文,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蔣嘉這貨是要到蔚州軍營調兵啊!不用說,這個蔣嘉聽到名字就笑得失去理智的蔚州衛兵大營正五品定遠將軍查彪,就是他要找的調兵之人!
也是,穿越飛狐陘,離開蔚州,就是山西道。如今這裡已經不是隋家天下。換句話說,蔚州是大皇子、大公主、大駙馬、大將軍殺人滅口的最佳之地!
看來,蔣嘉賊心不死,這是企圖絕地翻盤啊!
不過,縱然蔣嘉風度翩翩,芝蘭玉樹,可他臉上已經刺了“死”、“囚”二字,即便被救,他還能再度贏得大駙馬的“芳心”?難不成,這個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大公主的大駙馬的兔兒爺,還能夠剝皮去肉做整容,然後鳳凰涅盤浴火重生?
還有,調兵公文在自己手上,查彪怎麼就能得到消息,膽敢堵在飛狐峪北口?
絕對不是蔣嘉的手下去通風報信的,因為他們一直處於自己的監控之下!看來,這通訊員另有他人!
突然,蘇瀾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愣怔著不動了。
她忽然想起,之前,誠王殿下在滄州和她分離時,曾經交代殺四,憑借皇上所賜的四爪蟒的“令”字羊脂玉牌兵符,可調五百衛兵護衛!還命令,沒過飛狐陘,去吉義鎮調兵;過了飛狐陘,就去蔚州調兵!
蘇瀾渾身冷汗透背!幸而自己調的是吉義鎮衛兵!若是冒然去蔚州調兵,隻怕自己要被這個正五品定遠將軍查彪給生吞活剝了!隻是不知道,誠王殿下知道這個消息,該是多麼自責!
蘇瀾心裡不由一陣冷笑,然後對馬澄道“大人,看來這位蔣嘉公子,得勞煩你好好給他緊緊皮!”
馬澄早就氣得臉色發青,聽了蘇瀾的話,立刻拿魔法棒抵住了蔣嘉的後腰。
電閃雷鳴,劈裡啪啦,把蔣嘉打得手腳顫抖。隻好抓著褲腰站了起來。不然就要露白白了。
任馬澄招呼蔣嘉,蘇瀾則把殺四、王騰、樊躍、呂梁,還有高禮手下報信的兩個人請到一邊詢問詳情。
她首先問道“呂百夫長,近幾日,蔚州軍營中是否有陌生人來拜訪查彪?”
呂梁一愣,道“還真有此事。前日,也就是初八日的午後,有一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帶著兩個書童,來大營拜訪查彪將軍……”
初八日午後,正是高信被曹貴的嘍囉一箭射傷的時候。
“……當時恰好是在下率領我的百夫隊站崗值守。來人說他從京城而來,姓嶽名嘉……”
嶽嘉?蘇瀾看了一眼蔣嘉,不由恍然。看來,這個嶽嘉和蔣嘉一樣,也是永嘉公主和駙馬隋恩的心腹!
想到永嘉公主杜琴,不由得腹誹,難不成這個嶽嘉也是兔兒爺?這位大公主真是個妙人,竟然將駙馬的兔兒爺給取自己封號的名字!這是什麼惡趣味?
“在下趕緊派人去給查彪將軍報信。他很快來了。但他並不認識嶽嘉,很是疑惑的樣子。不過,我聽那位嶽嘉說了一句什麼家派來的,查彪將軍立刻笑口大開,熱情地將他迎進軍營!”
蘇瀾笑問道“是不是永嘉?”
呂梁立刻道“對,就是永嘉。”
殺四一驚“公子,難道……”
蘇瀾一笑“看來,為了達到目的,他們這是準備了明暗兩條線啊!心思夠縝密的!還有,”她沉吟道,“既然那個嶽嘉公子和查彪將軍並不相識,如今查彪將軍卻帶兵堵在了北口,那麼,嶽嘉肯定和蔣嘉一樣,手上也有一份那個玩意!”
殺四大驚“公文?”
王騰也恍然大悟,怒道“難怪蔣嘉樂得好像吃了蜜蜂屎!”
“蔣嘉絕無翻身之機!”蘇瀾冷笑道,“那個查彪的情況,你們誰知道,都說說!”
呂梁首先道“我們蔚州軍營設有一個正五品定遠將軍,是查彪;還有兩個從五品撫遠將軍,一個是張威,一個是安遠。每個從五品撫遠將軍手下,各有三個校尉,共有六個校尉。每個校尉下麵又各有三個百夫長。我們是安遠將軍麾下。”
如此,高二郎高義手下有三個百夫長,再加上護衛,應該有三百多人。也就是說,算上護衛和軍醫、火頭軍、馬夫,蔚州軍營應該不會低於兩千人。
“在下和高禮都是高義校尉手下的百夫長。還有一個百夫長叫路華,是撫州人士。”呂梁繼續道,“兩年前,蔚州軍營還是正五品定遠將軍柯升執掌,後來,他因父親過世回老家汝南丁憂去了。查彪將軍這才來到蔚州大營。之前他在哪裡供職,籍貫何處,家庭情況等,我們都不太清楚。”
呂梁頓了頓,繼續道“六個校尉中,資曆最老、功勞最大的當屬我們高二郎高義。查彪將軍來蔚州不久,我們的頂頭上司、從五品撫遠將軍安遠調回雲城,空缺的這個從五品撫遠將軍職位,理應是高二郎的。可沒想到,卻蹦出一個叫查順的,聽說是查彪的堂弟,被查彪保舉,成為了從五品撫遠將軍,還成了高二郎和我們的頂頭上司!這人屁本事沒有,剛來時,連馬都不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