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胡二迢被亥也仁倒著扛起,整個反摔!
哢——不知幾根竹簡遭了殃,直接四分五裂。
胡二迢忍痛緊抓亥也仁將其拽倒,拳頭衝著對方腦袋砸。亥也仁偏開,又有竹簡被胡二迢砸碎。
圍觀的學徒越來越多,還有大學館的,當元子直看見元珩、奚驕、崔致、孔毨四人結伴而來,他朝好友丘睿之使個眼色,把撕扯中的二人拉開。
“哼!”
“你再哼?!”
胡二迢、亥也仁互不服氣。
此仗這就算結束了,瞧熱鬨的沒熱鬨可瞧,隨之散開。尉窈從泥裡摳出一塊塊碎竹片,她積攢的委屈化成了眼淚,先是拖著“嗯——”音低泣,幾聲後哭音變大。
崔致、孔毨皆黯然,一起幫她揀拾。
“謝二位師兄。”尉窈難過訴說“我為了記全夫子講的,片刻不敢走神,可是筆記全臟了,看不出字了,嗚——嗯——看不出來了。”
前方的學童們不再走,被哭聲紛紛留住腳步。
有人終於厭煩到無法忍耐“尉同門何辜?被那些人搶位置就算了,還毀她辛苦記錄的筆記!”
“是啊,能把孔夫子講的記全多不容易。”
“所以啊,缺失了筆記過後有些根本回想不起來。”
“學館是學習之所,不是打架的地方!”
之前被亥也仁等紈絝欺負過的,更是感同身受“我們打不過,也無處申訴,這樣的日子啊,得挨半年。”
“你們聽,這女學子哭得多可憐。”
元珩最先感受到周圍情緒的變化,拉奚驕趕緊走,經過之地,眾學徒對他或覷以厭惡,或扭頭不願看他。
過去這段路,元珩生氣道“冤死我了,亥也仁和胡二迢乾的破事,我替他們挨冷眼!還有這個尉女郎,有仇就報啊,她肯定跟胡二迢在同個庭院,現在就去把胡二迢的筆記也撕爛、全撕爛!哭什麼?你說她哼哼嚶嚶地哭有什麼用?”
奚驕“胡二迢能記幾個字。走這麼快,你著急回去?”
元珩搖頭“不啊。”
“那我著急走,你慢慢行。還有,明天也彆跟我一道走。”
“哎?奚驕,你這是嫌我?”
奚驕心道,把女學子惹哭,現在崔學館裡誰不嫌你們?可惜沒走多遠又被厚臉皮的元珩追上,後者催促“快走快走,哭包在後頭。”
尉窈確實在後頭,一直哭回的住舍區,崔致等同門擔憂她半道再被欺負,陪同她到了庭院門前才各自離去。
年邁的崔主事被哭聲驚動,令館奴速去打聽出了何事。
進了屋的尉窈點上燭,回來關門,麵容中的委屈和傷心淡去,隻剩下久哭的不適應。
從剛才一路上聽見的議論裡,她弄清楚亥也仁這些鮮卑學童是什麼出身、為什麼在崔學館了,原來和奚驕一樣均來自帝室宗族。難怪橫行霸道,氣色桀驁!
所以被捉弄、筆記被毀,她忍氣吞聲是正確選擇。
不過……忍都忍了,氣也受了,當然要擴大這次事件,既讓漢家學子們同情她,也讓那些紈絝惡名更甚!
目前看,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