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也仁呢?”
元珩和對方同屋住。
“不知道,我逮住一隻蜂塞他被窩裡了,不知道現在醒沒醒。你乾嘛?多晚了還研磨?”
“睡不著,練練字。”
元珩猛地坐起,鼻子、連帶兩頰都瞬間劇疼,不過再疼也打消不掉他的興奮“差點忘了要緊事,本來想明天找你說的。你不是讓我攆那隻鸚鵡麼?”
他故意停頓。
奚驕懂了,佯作好奇問“然後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大事!那隻鸚鵡有名字,叫‘有來’,養它的主人是教國風學舍的柳夫子。我追到那的時候,柳夫子在內室和你們訓義學舍的郭夫子說話,我清清楚楚聽到了‘下月聯考之題我已’八個字!”
奚驕“你是說……出下月聯考題的人,很可能是柳夫子?”
“對!這可真是上天送到手的運氣啊,我若提前得到考題,哼哼哼……”
“彆胡來,泄露考題之過跟逃學犯錯可不一樣。”沒有太深的交情,奚驕淺勸即止,自顧練字。
次日清晨,黑雲連天雪疊泥。
尉窈把一雙備用布鞋放進竹書箱裡,背好了書箱再戴黑色兔毛風帽,麵係氈巾,最後戴上手套出門。路真滑啊,學子們埋頭行路,相遇不相識,尉窈和另個女學童一前一後進來訓義學舍,對方摘掉了紅紗笠,她才看清是郭蘊。
趁彆人還沒來,倆小女娘都趕緊換鞋,一起在門檻處把濕靴的泥汙磕掉。
尉窈先詢問對方有沒有被土蜂蜇。
郭蘊撅下嘴講述“好倒黴啊,偏昨天離開竹林晚,發現有土蜂的時候,館奴護著我們,幾個同門又把我護在中間,我沒事,他們全被蜇了。你呢?”
尉窈搖頭“我回住舍及時。”
這時另兩名學童來到,鮮卑風俗穿戴,頭係圓頂灰色狐毛風帽的是奚驕,戴白茅草笠的是崔尚。
崔尚臉上、左手背各有一腫包,見郭蘊向他露出歉意,他反過來寬慰對方“昨天敷過藥,早不疼了。”
他和奚驕往屋裡走,愉快地問對方“奚同門,聽說元子直他們昨天在州府外麵和好些勳臣學子打起來了?”
“嗯。”
“哎呀,不知道尉茂參沒參與?尉同門,尉茂這次聯考在你們學館的前三麼?”
“在前三,他去了鄭族學館。”尉窈說完往後方旁聽學童的位置走,太好了,她和奚驕各有書案,不需再緊挨。
在她琢磨崔尚和尉茂到底是何種相識關係時,其餘學童陸續來了。
紛紛雜雜的閒談聲裡,奚驕突兀的講述隻有尉窈能聽清“你同門尉茂的姨母,和鄭族小學館叫鄭遵的學子他母親是至交契友,鄭遵母親是崔尚同門的姑母。”
尉窈驚愕,驚的不是尉茂跟鄭遵、崔尚有這樣一層淵源,而是前世鄭遵幫助她,把筆記借給她的時間得將近一年,那麼長的時間段裡,鄭遵從未提起過尉茂。這不符合常理,正常該如崔尚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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