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的西側,推搡和罵咧持續。
虎賁兵們不敢打廣平王府的人,隻能肩挨肩組成人牆阻擋,拖延時間等官長過來。
廣平王元懷與京兆王元愉就在圍觀人群裡,前者雖和皇帝一母同胞,長相有三分相似,氣質卻天差地彆,一臉的討債相。
元懷說道“好戲就要開始了,彆忘了說好的,我讓四叔於廣庭大眾丟臉,失掉車騎大將軍的威信,你就把護軍府旁邊的宅子給我。”
他蔑視著那些女虎賁,要不是存心等廣陵王過來出醜,憑一些低賤的禁衛兵,根本攔不住王府搶人。
元愉被禁足這麼久,已學會了妥協。“將來我少不了倚仗懷弟,就算所求不成,宅子也歸你。”
元懷“哼”一聲,倨傲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暗算手段,但要真想算計誰,即便聰明如四叔,也絕躲不過!”
他的幕僚王富貴及時奉承“我早打聽真切,這些天都是羽王在此監督練兵,過會兒不管羽王怎麼處理此事,都是錯。那個姓雷的女虎賁,當初能進木蘭營,是我們懷王瞧她性子倔,跟牛犢子似的頗有趣,才一時興起安排她進了軍營。她的奴契根本沒消,木蘭營沒人來討過,所以說她是逃婢,她就是逃婢!如果羽王不想耽誤練兵,讓我們王府的人趕緊帶走此婢,我們安插在木蘭營的其餘人,就會趁勢起哄。總之,王放心,安心等著瞧熱鬨吧。”
趙芷和廣陵王趕往木蘭營的一路,前後左右都有武官隨行,隔著一段距離的廣平、京兆二王和他們的幕僚都看不清楚,隻猜測前呼後擁之勢,必是廣陵王過來了。
“熱鬨開始了!”王富貴適時地表現出亢奮。
知主莫若狗腿子,果然,廣平王“哈哈”笑,用扇子敲敲幕僚的肩“待事成,加賞。”
“啊——”
“啊——”
突兀而起的聲聲尖叫,讓倆少年宗王、一群狗腿子相覷狐疑。木蘭營的虎賁在嚷叫什麼?
趙芷一來,就把抓雷落山那名王府仆役的十根手指全部掰折,向掌背方向彎曲,呈詭異樹叉子狀。
這仆役都沒來得及十指鑽心疼呢,就因目睹自己的手變成駭然模樣,直接嚇破了膽,鬼叫狼嚎。
仗王府之勢的紈絝們和惡仆隻提前看過廣陵王的畫像,不知曉今天監督練兵的,多了位鎮東將軍。
紈絝裡也有識時務的,一名姓仆的少年說道“我們是廣平王派來抓逃婢的,這是此女的奴契。”
元羽拿過來辨認,跟趙芷說“是真的。”
木蘭營裡的一名低品級武官喊質疑之言“當初招人進兵營,不是說好了入兵籍,奴契都作廢嗎?”
“對啊。”
“是啊。難道朝廷說話不算話嗎?”
附和她的人不少,沒有附和的也露出憤怒,或失望神色。
元羽察覺有起哄嘩變形勢,趕緊告知趙芷“各兵營管理核對兵籍時,稀裡糊塗是常事。但我朝律法,包庇逃奴也是重罪……”
趙芷從他手裡奪過奴契,“刺啦”撕爛。
元羽閉嘴。
仆姓少年不敢相信竟有人敢當眾撕奴契,他聲音都變尖了“你、你好大的膽子,怎敢毀廣平王府的奴契?”
他身邊另個姓略的鮮卑紈絝揮手臂吆喝夥伴“都看見了吧,這個人公然包庇逃奴!”
趙芷走近略姓紈絝,她先對周圍說“我威脅人,隻出一拳,不服我的,我就送他見閻王。”
說的過程中,她狠戾的目光連元羽都沒放過。
隨話音收,她一拳搗中紈絝的嘴巴。
血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