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息怒。”在場的強者,所有生靈都急忙求情。
此時鬼王已然暴走,眸光之中滿是殺意。如果不能給鬼王一個台階下,隻怕找不到發泄點鬼王真的會將那位鬼修直接打殘,甚至打死。
鬼王一腳直接那手裡的鬼修踢飛,眼神仍是餘怒未消。
在場強者,無不感覺到了一陣心驚。
我操,這求情會不會求的太早,鬼王餘怒未消,又要找一個發泄對象不成?
“此次神族的動作太大,竟是直接撤走了九成以上的駐軍。”鬼王眼神裡閃過一絲寒意“雖然老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管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在暗中做幕手推手。老子不管你們之中有沒有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現在收手,或許還來得及,一但走出去,你們將再與地府無關。”
“鬼王,這事兒未必便是針對地府。”
“老子隻是不喜歡這黑暗,更不喜歡永遠承受這紅蓮業火的煎熬。”鬼王聲音之中寒意更濃“但是老子想要出去,也絕不會用這等見不得光的手段。多少普通的冤魂枉死,皆是亡於修道者之手。這種手段若是你們之中都能用得出來,就枉為強者。”
所有強者,臉色都不由難看起來,鬼王說的這話與那輪回路上惡鬥的至強者莫不是有關糸不成?
“你們之中,當年便有掘亡者之墓,拘死靈之魂練陰兵的先例,當年酒鬼打進來之時老子就是警告過你們有傷天和。”鬼王的眼神裡滿是滔天殺意“可是你們還是不信,又惹上了那煞神。這麼多年以來,那煞神時不時的就來輪回路放肆一回,你們的陰兵有多少被毀在那煞神的手中,地府又有多少強者無故亡於那人劍下?現在你們招惹誰不好,居然又招惹來了那一個幾乎不弱於那煞神的猛人,難道你們就真的不知道,我們想要出去,隻有讓陽間的天地意誌不再排斥我們,才可以有機會站在陽光之下。這等有損陰德的事情,縱然你們身為了地府強者,早已不懼因果輪回,但還是少沾染的為妙。”
“鬼王,此事真與我等無關。”一名身著明黃紙袍紙冠的強者歎道“自當年那煞神守在輪回路之上以後,任何仙王境的生靈都不能再借輪回路轉世到陽間,就算是我們有心亦是無力,此事絕對與我們無關。”
“是嗎?”鬼王臉色一寒“那怎麼老子聽說,外麵有一個白映雪妖族生靈,竟然會‘六道輪回神輪’這種神通?莫不是這妖族公子聰慧過人,天生六識通全,竟然能自創出這等無上禁術?”
在場地府強者,莫不是同時神色疾變。
若是鬼門的生靈能施展‘六道輪回神輪’這等玄妙禁術倒還在其次,但妖族向來與鬼門不合,雙方之間亦曾打的天翻地覆。讓鬼門的生靈將這無上絕學傳於妖族生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區區一個妖族小輩再怎麼天賦過人,也絕對不可能創得出這種不世神通。
唯一的可能,便是地府的強者傳功。
可是,陽間天地意誌本就排斥地府生靈,那怕是他們身為仙王境的大能也難以闖過陰陽界限。更何況在陰陽分界之處,神族天庭更是布下重兵圍的水泄不通,更有四位仙王境巔峰的絕巔神王鎮守,地府任何生靈都絕沒有可能走得出陰陽界限。
輪回路上,又有那煞神一直守在那裡,但凡仙王境的大能者一律不準通行,數百萬年以降,幾乎輪回轉世之路已絕。縱然是大羅金仙境的大能者走過輪回路,沒有特殊的機緣也絕不可能保留前世的記憶,若是從來開始修練,從踏足氣海重踏金仙境又是何等漫長的歲月,甚至有可能永世都無法覺醒前世的記憶,或許將再也沒有可能成為地府的強者。
這本是最最不可能的事情,鬼王卻直接當著所有強者的麵直接說出。
“會不會是其他各族的強者,得到了鬼門的傳承,然後傳授於那妖族小輩?”
“你覺得呢?”鬼王雙目如電,死死的盯住那那個說話的強者,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六道輪回神輪’雖不算是什麼秘密,但若是沒有大能者從中指點,修行過程的凶險你們能不知道?縱然是當年那位驚才絕豔的鬼門前輩,也未曾修行到最強境界。這帳,無論怎麼樣都會算到我們的身上,甚至有可能在世間所有生靈的眼中,地府都將要有大動作。”
“這,,,,,,”在場強者,無不色變。
難道這黑鍋真要直接砸在地府頭上,還不能有辯解的機會?
輪回路上的灰霧,本是世間所有亡靈的怨氣所化。縱然是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大能者,也不願意沾染這種代表著不祥與詭異的因果。
血紅的顏色,本是輪回爭渡時留下的怨靈血肉所侵,無論修行到什麼樣的境界,皆儘沾之即死,碰之即亡。
每一具白骨,都是至少要走到真仙境的大能者才能保持一段時間。
可是,此時劍光滔天,龍呤劍嘯。
代表著詭異與不祥的灰霧團團炸開,消散於煙塵之間。血紅漸退,似是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將之撞開,稍退的慢上一些的血紅色便被無形的神力所蒸發,永遠沉寂與消亡,再也沒有可能讓走上輪回路的生靈沾染前世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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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白骨本都是刀劍難傷,可是卻在劍光掌影之間化為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
劍出,便是無處不在,無堅不摧。
龍嘯,似是焚寂九天,萬物儘毀。
同樣是身形未動,負手而立。
兩尊身影,便似是那尊亙古不變的不動明尊。
雖隻出一招,但每一道劍光之中卻包含了無儘的變化,劍光之間便是無影無形的殺伐之道,天地皆傷,萬法共寂,神魔共殤。
黃金巨龍咆哮之間,身形卻如同頂天立地一般。那怕是輪回路中自成一方小世界,可似乎仍是無法承受那一道直入雲層的巨大龍身。
彼此的目光對視,竟是同樣的堅毅無比。
那怕僅僅隻是出子一招,但兩人的心中卻至少已交手數千萬招,神念摧動之間,似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透明無比,彼此竟是有了一種將對方招式熟絡於心的感覺。
這,本不正常。
雙方更絕不可能是常日裡隨處可見的同門。
兩個早已有數百萬年的歲月未曾相見,彼此之間雖然仍是還能記得對方的名字,卻怎麼也不應當到現在這種彼此熟絡到如同已身一般。
劍意平靜如靜水細流。
每一道劍意都沒有那暴虐席卷天下的霸道,反而更似是一道道浮於水麵的浮萍,雖沒滔天巨浪般的威勢,反而卻無處不在,見縫插針。
一但劍意找到了傾泄口,便是突然暴起,直接以最慘烈的方式炸開,轟擊對手。
此時冷策甚至有了一種錯覺,這無邊劍意竟似是有了生命一般,每一道劍意都似是一個單獨的個體,隨時都在以最極端的暴虐之勢焚儘天地一切。
劍意之中,竟然縕含了金之鋒銳,木之續生,水之無常,火之焚燼,土之厚重。
一劍,便已是無解之極儘。
曾經手握混沌劍的淩無期是鋒銳無區,劍意所至無堅不摧。
然而此時的淩無期,已然將劍道修行到了另一個極端,竟能以無鋒之形,行利鋒之劍。
人已是劍,劍更是人。
一劍揮出,便是天地共震,山河齊鳴。
一劍刺出,亦是心念所至,無物不劍。
縱然冷策自問這麼多年以來修行精近何隻能以倍計,更是將自已的‘九龍戰技’修行到了極儘。可麵對著淩無期看似隨意的一劍,卻仍是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甚至,隱隱之間,冷策竟是發現自已已然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戰。”冷策狂吼。
當他發覺這種情況之時,不由驚出一聲冷汗,狂喝一聲。
若任由淩無期如此施為,隻怕一招劍意施展完自已就得落於下風,甚至有可能受到重創。第二招之後,更有可能直接落敗。
麵對淩無期連綿不絕的劍意,唯有控製住淩無期的劍意綿綿不絕之勢,否則以淩無期似乎永無止境的流水劍意,世間絕沒有任何一位強者能接得住這一劍之威。
聲音直震地府深處,輪回路上也是隱隱顫動。
淩無期正當對麵,身子不由一晃,麵上隱隱泛起一陣潮紅,那連綿不絕的劍意終於有了一絲間隙。僅僅一息之間,淩無期眼神之中卻是閃過一絲興奮之意,眼神似是變得赤紅。
可就在這一刹那間,淩無期的劍意再次一變,億萬劍意合而為一,一柄高達數萬丈之巨的衝天巨劍成型。似若化成實質的劍意直衝雲霄,無數的灰霧和血紅似是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竟是紛紛落荒而逃。無數的白骨在分解,骨粉似是受到了某種感應,竟是直接被吸進了巨劍之中,讓那本就是似若實質的巨劍更凝實幾分。
冷策不由嚇了一跳,身子急忙倒退數十步,眸光之中滿是驚駭之色。
那怕是冷策忘了自已是誰,也絕不可能忘記這一柄似乎要刺破雲霞的巨劍。
當年,就是這柄似若實質的巨型闊劍,直接一劍斬破半壁天庭,更是讓冷策差點直接魂歸九泉的無雙殺伐之間。
劍意仍是當年那無雙無對的劍意。
隻是,這一劍之間,卻少了些當年那霸絕天下的狠厲,更少了一些煙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