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蟲母一拳轟出,一位黑衣生靈根本來不及抵擋,直接在蟲母一拳之下被打爆。然而數十息之後,剛才那位被打爆的黑衣生靈竟是再也沒有出現。
甚至,在蟲母的那一拳之下,那名黑衣生靈的神魂竟然也被直接轟碎。
在場的所有強者心中不由同時一震。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與蟲母交手的十六位黑衣強者,竟然已開始有了道隕的情況。即不是逃走,也絕不是以空間之法隱匿虛空,而是實實在在的身死道消,道隕而亡。
有了其中一個的死亡,就已證明早已將他們最後的底蘊都已磨光,甚至就算是其中幾位修為稍高的黑衣強者,也應當到了即將漰潰的邊緣。
按照這樣的戰法,似乎已經用不了太多的時間,蟲母便足以送餘下的黑衣生靈上路,完成這一次的獵殺計劃。
場中,蟲母的身形越發的迅捷。
拳意崩發之間,越發的顯得淩厲,縱然是這些黑衣強者都已是在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但在蟲母的刻意施壓之間,竟是直接將那些黑衣強者逼出了真身數丈之外。甚至就連蟲母所轟出的每一拳,都似是受到了某種無形道韻的加持。
而那種蘊含了蟲母拳意的道韻,卻直接成了壓垮那些黑衣強者的最後一根稻草。
拳意滔天,每一拳之間都似是蘊含了無窮無儘的力量。
那一道道拳意之間,竟是生生有了幾絲將黑衣強者出手規則同化的跡象。甚至到了最後,那些黑衣生靈每出一招,似是在蟲母的掌控之中。而且出手的規則,更是有了一種讓所有人都束手束腳的感覺。
不同於掌中世界的那種狷狂肆意,而蟲母的道韻,更似是接近於自然,接近天地大道。甚至在最後的時候,圍攻蟲母的十六名黑衣強者,竟隱隱似是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氣息,出手之中,竟漸漸有了弱化的跡象。
餘下十五位黑衣強者,皆儘都是當世有數的絕巔強者,閱曆何其之廣?但在這時,卻感覺自已麵對蟲母之時,竟然有了一種麵對天道一般的無力感。甚至蟲母的氣勢,更似是接近了自然。
就如同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一般。
隱隱之中,心中竟有了一絲微妙的親近之感。
這一發現,隻接讓所有人都不由大駭。
交戰雙方彼此都是不死不休,而這種突然出現的詭異親近之感,已然直接讓所有人的殺意都失了一大半。
生死之戰,若是失去了戰意,失去了殺意,那又如何能出戰?
甚至,隻要自已的出手有任何一丁點的失誤,直接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後果,,,,,,
糾纏的身影交錯之間,蟲母的身影越發的偉岸。
一道道神光之間,蟲母的出手越發的輕靈飄動。甚至每一拳揮出,都讓人直接感覺到了渾然天成。
拳掌之間,蟲母的力量控製的越發的精巧。
每一拳之間,那種接近於自然的感覺,越發的讓人覺得道韻濃鬱,就好像這些出手之間,本身就是應當如此。
‘呯’。
蟲母再次一拳打爆了一名黑衣人,拳意卻並不似是先前的那般肆意狷狂。
看到又是一位兄弟的身影消失,半影再未顯現,所有黑衣生靈心中不由一沉。
現在,自已等人圍毆蟲母的計劃已然直接破滅,反而已經是蟲母將自已兄弟的底蘊直接給磨平。這般情況,雖然各自早已有過最壞的打算,卻仍是未想到情況變化的如此之快。
彼此間各自麵麵相覷,眼神之中卻是同時閃過一絲絕決。
即然已然無路可退,那麼大家便一起上路吧!
“該結束了吧!”
戰場之中,蟲母一聲長歎,拳意突然一變。
打到了現在,那怕是蟲母也都有了一絲疲倦。
彼此之間至少已交手了上百億招。縱然是強如蟲母,也隱隱感覺到了一陣陣靈力不濟。自古至令,就從來沒有這種直接拚了命死戰不退的戰局。
明明還有逃走的一線生機,可是餘下的所有黑衣強者都在拚死惡戰。甚至自已的同伴死在蟲母的拳下,反而引起了那些黑衣生靈的瘋狂,而且蟲母還在這些黑衣生靈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即有羨慕,亦有快感。
初初發現之時,那怕是蟲母自已都不由嚇了一跳。
可是打到了最後,蟲母卻發現所有黑衣生靈的眼神都一樣之時,反而讓蟲母都有了一絲錯愕。
一個人可能會看錯,可是所有人都同樣的表情,蟲母自問絕不會再看錯。
這麼多年閱人無數,蟲母自是最懂得人心算計。微微思量之後,反而卻是對所有黑衣生靈都有了一絲同情。
眼前的這些黑衣生靈,雖然一個個戰力強到無邊,甚至已經都是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他們以秘法存活到了現在,卻始終都隻是權謀計算中的傀儡。無論他們自身究竟有多強,卻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背後總有一根線纏著。
活到他們這種境界,或許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本身就是一場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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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在修行者的眼中已然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如果能擺脫自已傀儡一般的命運,就算是身隕道消又如何?
這樣的情況,反而讓蟲母的出手越發的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此等生靈,不過隻是萬千塵埃中的一縷輕塵,無法活的自在。
此等生靈,終身不過是背後提偶人的一個玩物,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棄子。
可是他們掙紮求存,本性卻未必便是壞的。
腐朽的,是這個世界,是他們背後的生靈。
但是,那怕明知道他們隻不過是棋子,但蟲母卻不得不殺,不得不將其送上絕路。這是他們這些生靈的悲哀,也是蟲母的無奈。
枉死的生靈終需安息,滔天血仇終需有報。
縱心中無殺人本意,但蟲族無數生靈因你們而死,這本身就是你們永遠都無法選脫的罪孽。諸般罪孽纏身,萬般因果糾纏,他們不得不死,也不能不死。
而蟲母,也是送給了他們一份成全,一份因果。
以死而了因果,以鮮血洗罪孽,方能真正解脫。
蟲母的出拳越發的淩厲,每一拳之間都似是帶著無窮無儘的力量。
拳意似是要轟破天地,每一拳揮出,已然比先前的交手不知道要重了多少倍。拳意交織之間,又有八名黑衣強者直接被打爆,再不出現。
拳意崩天,餘下的六名黑衣人漸漸也失去了耐性。
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多年的同伴死去,那一個個臨死之間的那種眼神,所有人都已瘋狂。
甚至在看向蟲母之時,已然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恨意,更多的卻是一種坦然和無奈。眸中的那份輕鬆與歡愉,與此間的情況極為不符。
到了最後,蟲母奮勇揮拳,再次打爆五名強者,刻意留下了為首的那名黑衣人。
望著已然變成了虛無的身側,黑衣人卻是再不出手,眼神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無奈的神情,終是對著蟲母一彎腰行禮“蟲母,多謝。”
“你在謝我?”蟲母也是一臉錯愕,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活了這無數歲月,到頭來卻最終是自已最信任的人放棄了自已,我們這一生之中,都是活在悲哀裡麵。”黑衣人一聲苦笑“這麼多年以來,我們這些生靈不是沒有想過以自殺來擺脫自已的命運。可是活的太久了,任何生靈都會對死亡有一絲恐懼。那怕是拿起了刀,卻也沒有刺入自已胸膛的勇氣。今日我們這麼多兄弟能在蟲母的手中應劫,對於我們來說,未必便不是一種解脫。”
那人嘴角滲血,但目光平靜“蟲母,這一謝,你當得起。”
黑衣人雖然沒有明說他們身後究竟是誰,然而到了蟲母這般境界的生靈,那一個不是早已知道了許多他人根本不知道的秘密?
能控製這麼多仙王境巔峰的強者,背後之人,已然昭然若揭。
一聲震響,自邊荒響起。
巨大的聲響直衝雲霄,似是要將整個天地都翻過來一般。
天地震蕩,山川倒覆。
整個邊荒天旋地轉,山河崩碎。
一層又一層的神力翻湧之間,無數的生靈直接在虛空扭曲間被絞成了碎沫。
僅僅不過數息之間,早已不知道有多少隱藏著在邊荒的生靈已經被震成血霧。
在這樣的天地自然之勢中,無論何等樣的生靈都顯得極為渺小,那怕是已經修行有人生靈,也根本承受不住一次虛空扭曲的翻湧,直接被絞成血沫。
然而,一道身形自邊荒站起,那身影也不知究竟有多高,那怕是已經起身千百萬丈之後,卻仍似是無窮無儘,根本看不清那身影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