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晴坐在火車上,欣賞沿路風景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上車之前戴晴跟唐子凱打了個電話招呼一聲,把小桌板放下來,直接趴在上麵閉目養神。
綠皮硬座的火車,一路到首都,還是很辛苦的。
但臥鋪的票已經售罄,隻有硬座可以選擇。
好在硬座車廂的人不是太多,倒也沒什麼大影響。唯一讓她不舒服的就是,趕在飯點時,一車廂的煮雞蛋味。
好不容易挨到五點半,火車停在首都西站,她背著包下車,順著人流一直走到站外。
剛準備攔輛出租車,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戴晴扭頭,一眼就瞅見路燈下,唐子凱正向她招手。
五點多的冬天,天氣昏暗,路燈都亮了。
唐子凱站在路燈下,透著昏暗的光線,戴晴看著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直接衝淡了身上那股硬朗的距離感,多了幾分親切。
這人身上穿著一件棕色的毛領飛行夾克,黑色作訓褲緊,緊包裹著他的長腿,勾勒出力量十足的線條,腳蹬一雙黑色軍靴,從上到下透著一股硬朗灑脫的軍人氣勢。
利索乾練的寸頭,眼神深邃而堅定,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仿佛能洞察人心。
英氣眉毛微微挑起,當他微笑時,眼角會泛起溫柔的弧度,雖然身處喧囂的車站之中。但他站的地方,周圍根本沒人,倒是凸出一絲超然的寧靜感。
看到唐子凱站在那裡,雙手插兜,自帶一股讓人避讓三舍的氣勢。
戴晴知道,倒不是這人拒人於千裡之外,而是他身上的煞氣會讓人莫名的畏懼。隻有經曆過血腥,經曆過戰爭的人才會形成這種煞。
雖然他們身處在和平年代,但仍舊有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亂象需要他們這些軍人過去鎮場子。
戴晴拎著包走上前,唐子凱笑嗬嗬的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直接放到後備箱。
“這兩天氣溫驟降,天氣冷,我給你備了羽絨服在後座。”
“謝謝,我帶了衣服的。”
戴晴坐到車裡,一眼就看到座位旁的袋子,一件大紅色的長款羽絨服。
看到這個顏色,戴晴忍不住抽抽嘴角,這是紅旗的顏色,雖然很好看,但她還沒有穿過這麼豔的衣服,有點不適應。
“買都買了,你湊合著穿。”
唐子凱啟動車子,彙入車流,通過後視鏡看著戴晴,輕聲開口,
“我跟寬子幾個都約好了,票也訂了,咱們後天出發去海南,不耽誤你下海遊泳。”
“我是旱鴨子,去度個假暖和暖和還行,遊泳就算了。”重生回來她唯一沒有嘗試的就是遊泳。
前世,她隻去過一次水上樂園,就那麼一次,不小心進入深水區,直接淹到她胸口,一下子就喘不過氣了。
要不是剛好有人拉她一把,她可能會提前死幾年。
自從那次之後,她對水就有種莫名的恐懼。
“遊泳很好學的,到時候我教你。”唐子凱輕笑一聲,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到心上。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到棗樹胡同口,兩人拎著東西直接回家。
幾個月沒住的家,院子裡落了一層樹葉夾雜著冰碴子,踩在上麵哢哢響。
戴晴從磚縫裡掏出鑰匙,打開客廳的門,又把電閘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