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山,大寨外。
十幾個手持刀槍鋼叉,腰間掛著巴掌大手弩的嘍囉,走過一側圍牆外的樹林前,原定打量了片刻後,留下了五人作為崗哨。
“守夜的時候都機靈點,雖說咱們太歲山也不可能出什麼事,但五爺的教導可不能忘,一旦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發響箭示警,列為當家不怕咱們錯報消息,就怕有一天遇到高手,來不及做出反應!”
“哎呀,都站幾年的崗了,這點事還能記不住嗎?非得天天都絮叨一遍!”
留下的五人滿臉不耐煩,罵罵咧咧的目送其他人離開,而後便縮著肩膀湊到一起,該抽煙的抽煙,該打盹的打盹。
點煙的嘍囉吐出一團煙氣,剛要收起火折子,忽然從火光中看到樹林內正有一個緩緩走進的人影,連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卻發現那人已經走出了樹林,距離圍牆下的幾人隻剩下兩丈不到的距離。
“誰!”
隨著火折子扔出,五個嘍囉一齊亮出兵刃,嚴陣以待的緊盯著樹林前的黑影,同時紛紛抬手摸向腰間掛著響箭的手弩。
但就當眾人的手剛剛摸到腰間時,那道看不清容貌的黑影雙眼位置忽然亮起兩道紅光,宛如一頭饑餓的猛虎,正死死盯住著五人。
“呃……”
五人動作同時一頓,瞬間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道身影越走越近,在月光下暴露出了一身黑色風衣,以及一柄比夜色還要深邃的黑刀。
嗤!
隨著刀鋒陸續切開五人的脖子,眾嘍囉終於從震撼中清醒過來,而後便在無聲中抽搐到底,徹底斷絕了生機。
月光下,冷雲抬起頭,看著並不算高的圍牆,並沒有急著翻進去,反而淡定的向旁邊橫移了幾步。
直到一間屋子的房簷一角越過圍牆,出現在視野中後,冷雲方才停下腳步,抬腳在圍牆上借力一步,縱身躍上圍牆,並順勢躍到相距不遠的房頂上。
太歲山前院的布置,頓時呈現於冷雲的眼底。
相比於的太歲山外圍的密集高手,大寨內的防禦才是真的叫一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隻見院中不僅在每個路口布置了固定崗,還有十幾條路線不同的移動崗,這比冷雲預估中的崗哨人數多了五倍不止,幾乎讓整座大寨都沒有潛入的死角。
冷雲趴在微微傾斜的平麵屋頂之上,抬起目光環視周圍的建築,發現院中的屋頂上並沒有安排崗哨,隻是院子中央,地勢遠高於其他房屋的大殿門前,圍著一圈站在燈光下的嘍囉,視野足以將整個寨子的情況儘收眼底。
而讓冷遇暗呼僥幸的是大殿周圍的嘍囉此刻都背對著院子,一個個都滿是好奇的向大殿內張望著,並無暇在意從未發生過意外的院子。
“好機會!”
冷雲心中一聲暗歎,隨即輕手輕腳的在房屋上一路跨越,悄然來到大殿附近,尋了個剛好大殿窗戶略高一點,但距離不足一丈的房簷,探頭觀察著大殿內的情況。
白天在山外遇到的一眾嘍囉,此時正齊齊跪在大殿中央,身前不遠處則是一隻柴火正旺的巨大油鍋。
“大當家饒命,各位當家的饒命,我們隻是想多收一些供奉,沒想到那兩個棺材瓤子竟然認準了神像,非說是他們的兒子!”
一眾嘍囉看著不斷冒出煙氣的油鍋,個個體如篩糠的磕頭如搗蒜,哀聲向身前的高台以及身周一圈衣著各異的當家求饒。
“哼!所以你們就給大當家認下了一對爹媽,還太娘的是當著左右村民的麵?”
一位身穿狐裘,年紀大約三十出頭的妖豔美婦,站在一眾嘍囉的身後,手中拿著一麵小鏡子,一邊端詳著自己完美的妝容,一邊冷笑著反問幾人。
“五爺饒命!”
所有嘍囉聞言,立刻一頭磕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動作。
這時,眾當家中站出來一位臉上兩道交叉疤痕,鼻尖被削去大半,露出連個朝天鼻孔的中年男人,對那女人沉聲說道“老五,這幾個崽子大多都是老九的人,你們賽貂蟬綹子的人隻有一個,這事怕是輪不到你來審問,還是讓老九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