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應該不大!”
冷雲轉頭看著存心調侃的段歡,正色道“我能拖住片刻,你想辦法通知山下的援軍,儘快趕來助陣!”
說完,冷雲便拖著大槍,孤身衝向意欲逃跑的官軍。
“且慢!大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
站在最前麵的一眾弓箭手看著獨自一人便來衝陣的黑衣槍客,心下大為震驚的同時,也是在沒了反抗的力量和勇氣,正要說句軟話,求條生路之時,那丈餘大槍已經化作一片黑芒,橫掃而來!
噗!噗!噗!
長槍揮過,一排人頭同時飛起,剩下的無頭屍身頓時化作鮮血噴泉,將身後士兵淋了個滿頭滿臉。
一心隻想逃亡的士兵,早已耗儘了所有血性,突然見此驚駭一幕,心下除了恐懼便隻剩絕望,宛如一群待宰的羔羊,看著那黑衣長槍如同猛虎一般殺入羊群!
黑衣飄逸,仿若勾魂厲鬼。
長槍彪悍,勢如翻江倒海。
短兵相接之間,一人身上的殺伐之氣,竟將千餘之眾殺得哀嚎遍野,慘叫連連。
段歡看著生猛異常的冷雲,不禁歎道“他這個打法,用不了多久就會脫力,得是多大的仇啊,值得讓他如此生猛?”
梅寒見狀,上前道“那我們趕緊幫把手啊!”
“你等會兒!”
段歡連忙拉住梅寒,正色道“你這身功夫,捉對廝殺算是高手,想憑著一雙肉拳頭去衝陣,那還不被人活活踩死?人家練得的是八極門的六合大槍,正經八百的戰陣殺器,你就彆跟著添亂了!”
梅寒無奈退了回來,尷尬道“那我們就這麼乾看著嗎?”
段歡微微一笑,抬手指著遠處升騰而起的紫色煙瘴,說道“看到那邊的毒氣屏障了嗎?你在其餘三麵布下藥煙,幫他把所有官兵困住就行了!”
“三麵!?”
梅寒驚呼一聲,下意識便咳嗽起來,但手上卻十分麻利的開始裝填煙絲,一臉幽怨的說道“今夜過後,我這輩子是不想再抽煙了!”
“那你就準備換個報號吧!”
段歡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而後便徑直衝入亂軍之中。
“誒,肉拳頭衝不了軍陣,你拿著兩把破刀就可以……”
梅寒見段歡毫無顧忌的衝陣,點煙的同時還不忘高聲質問。
但還沒能他說完,便看到段歡剛揮刀割開兩名官兵的喉嚨,隨後便被其他抱頭亂竄的官兵撞翻,緊接著便被無數雙腳碾過,雖然時而找準機會,還能暴起殺人,但很快又被混亂的士兵撞飛,身形在攢動的人頭之上不斷被頂起,而後又落到眾人腳下,不多時再被掀飛,如此以往,終於消失在視線之中。
“咳咳,我還是老實抽煙吧!”
梅寒恍然意識到不能以正常人的標準去估量段歡,隻得默默遊走在戰場之外,抽一口煙,吐一口煙,終於布下了三麵與紫色毒障相連,並將戰場緊緊圍住的稀薄煙牆。
正四處逃竄的官兵早已被毒煙毒障嚇成的驚弓之鳥,情急之下哪裡還分得出毒障和煙牆,但見前方有濃煙擋著,便連忙調轉方向逃去,最終排成了一條長龍,圍著陣中的冷雲轉圈,但就是繞不出這鐵桶一般的絕境。
紫色毒障之下,段歡經過千辛萬苦,終於穿過了混亂人群,可身上除了手中兩柄染血的鋼刀,已經是不著寸縷。
“誒,對麵的聽著,我是段歡……”
段歡開口變向煙霧對麵高喊,可是一發穿過毒障的子彈卻恰好飛進了他的嘴裡。
砰!
隨著後腦炸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段歡陷入了短暫的呆滯,而後一臉憤怒的將自身複原,甩手便將兩柄短刀扔入紫色煙瘴,大罵道“去你媽的,嚇老子一跳!”
待到飛刀離手後,段歡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剩的身軀,無奈抬手晃動左腕,一柄猩紅飛刀刺破皮肉,在手腕處露出刀尖。
“好在藏了最後一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