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傻子?小小年紀就想著扯旗攢局,你他娘的是那塊料嗎?”
“彆打擾老子們睡覺,趕緊滾蛋!”
正要入睡一眾土匪看著突然闖入的少年,也懶得起身去動手殺人,隻是不耐煩的叫罵道。
“誒~都閉嘴!”
躺在破舊的石蓮座上的大當家忽然坐起身,沉聲喝止眾人,凝眸打量著男孩衣領間若隱若現的一根紅繩,似笑非笑的招手道“來,我是大當家,有什麼事和我說!”
男孩聞言,煞有其事的抱拳舉過左肩,邁步從一眾土匪間緩緩走過,高聲道“三老四少不要見怪,我不是的剛進山扯旗攢局的外碼,家裡插著大旗,局紅火旺,是專程來邀請各位合窯的裡碼人!”
“臥槽,春典說的一套又一套,家裡真是乾這個的吧!”
十餘名匪眾見狀,頓時紛紛稱奇。
山裡的土匪多,綠林春典自然也就說的多了,經常被劫的山民百姓聽的多了,也能隨口胡謅兩句,但能說的這麼地道,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土匪了!
家裡插著大旗,局紅火旺,就說明這孩子背後有大綹子,人多糧足,不是剛上山落草,準備拉大旗扯綹子的外行,而是來找人入夥的內行!
“背靠大綹子,居然也能看得上我的這點人手?”
蓮台上的大當家看著步步上前的男孩,心中頓時有所驚覺,不禁對守在門邊的崽子使了個眼色。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又何況是在人吃人的關東山!
有些綹子砸窯前,常用女人和小孩探路,實則已經在周圍埋伏好人馬,隻等眼線探出錢財下落,便可以直接動手了!
那嘍囉立刻會意,起身打開房門,探頭向外麵看了看,而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男孩沒有在意土匪們的小動作,來到蓮台之前,正色道“我是要做關東王的男人!綹子再大,沒有過命的兄弟,以一當百的高手,精打細算的糧台,手眼通天的翻垛子,又怎麼能成為關東山的魁首呢?你也是大當家,應該明白這些道理吧!”
大當家嘴角微抖,狠狠皺了皺鼻子,冷聲道“老子做了十來年的大當家,你這個逼歲數和我聊這些,合適嗎?”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
男孩負手而立,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甚至與整個關東山都不相符的學識和老成,一臉正色的對大當家說道“看你們落魄成這個樣子還能湊在一起,肯定都是講義氣的性情中人,雖然你們的身手不足以做我麾下的四梁八柱,但已經符合我對崽子的要求了,以後都跟著我,保證能帶你們登上這關東山的!”
“哎呦我去,這孩子還真不拿在自己當外人!”
“瘋子,這他麼就是個瘋子!”
“不過說的倒是有模有樣啊!”
屋內匪眾聞言,不禁紛紛搖頭感歎,甚至還有人竟被說動了!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大家也曾拉起了個幾百人的綹子,全是因為大當家獨斷專行,綹子裡缺少以一當百的高手,精打細算的糧台,手眼通天的翻垛子,最終一起過命的兄弟死走逃亡,就剩下如今這些人手。
要不是突然接到將軍府的招安消息,大家早就散夥了!
而被男孩三言兩語戳中痛處的大當家,雙眼狠狠眯了起來,沉聲問道“小子,你挺能說啊!那你到底是那個綹子的?”
“這個……”
男孩一時語塞,而後尷尬搖頭道“家裡長輩囑咐過,不能說!”
“霍嚓,那你報個蔓,老子倒要聽聽你是個什麼來路!”
大當家心中氣急,憤怒的咆哮道。
男孩低下頭,滿是為難的說道“這個,也不能說!”
“他媽的,那你到底能說什麼?”
大當家見始終試探不出這男孩的來路,去外麵探查的嘍囉也沒有回來,隻能按捺住殺意,繼續和眼前這孩子盤道。
“你可以叫我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