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家的孩子,跑著來搗什麼亂啊,趕緊走,越遠越好!”
禪院之內,米四海看著身前手持木槍,壯如牛犢的小男孩,連忙高聲訓斥道。
“我叫石頭,未來的關東山之王!”
男孩大喝一聲,隨即擺開槍架,正色道“就連土匪都知道做事留一線,不為難僧人道士,你卻在這裡大發淫威,欺壓弱小,今日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得逞!”
米四海眉頭微皺,看著眼前比自己還壯實的孩子,心中不免一陣火大。
自從來到二仙山,挨揍換來了朝雲習氣錄,倒是沒什麼好說的。
後來專心習武,更是米四海心中所願。
至於端茶送水,砍柴修屋,那也是應該的。
可是偏偏到了武藝純熟,無需再刻意矯正,隻需回去堅持練習的時候,那位老爺子反倒不想讓自己走了。
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手養大的孩子又天天在外麵飄著,很少回來看望,心裡惦念也是情有可原。
但米四海還沒忘了自己是龍頭山的四當家,而且這一次出門,太長時間沒有消息傳回去,倒不是害怕兩位姑奶奶擔心,就怕那沉默寡言的少當家生氣啊!
結果自己越著急,那老爺子越不想讓自己走,總是千方百計的找借口,弄出各種考驗挑戰,非要讓自己過了最後的考驗才能下山。
而且山上還有一位比少當家還可怕的煞星,米四海有心拒絕,也不敢宣之於口,更不敢偷偷溜走,隻能老老實實的闖關贖身。
眼下終於熬到了最後一關,偏偏又跑出來一個搗亂的孩子,米四海心中罵娘的心都有了。
“小子,我沒有恃強淩弱,也沒有欺負和尚,這些人都是土匪,是來陪我練功的,而且我出手都控製著分寸,並沒有傷人啊!”
米四海並不屑對一個孩子出手,隻能沉聲解釋道。
石頭向身旁掃視一眼,看著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數人,怒喝道“這也叫有分寸?就算他們都是土匪,那土匪就可以任你欺辱了嗎?”
米四海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是練功的要求,但他們隻是睡著了,並不是死了,而且你還小,不知道土匪有多可惡,就算是殺了他們,那也叫為民除害,不算欺壓弱小。”
“可我也是土匪!”
石頭正色道。
米四海眉頭微皺,仿佛體會到了段歡和自己說話時的感覺,無奈搖頭道“其實,我也是土匪,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該在這裡繼續搗亂,趁早回家找你爹去,要不然你小子該挨揍了。”
石頭雙眼微眯,手中木槍頓時抖出一道槍花,怒喝道“我先送你去找我爹!”
米四海見那孩子動了真怒,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看著那迎麵刺來的槍頭,根本沒有在開口解釋的機會,隻得架起雙拐,擋開身前的木槍。
石頭心知對方是為高手,並沒奢望一記點槍便可以解決對手,出招的同時便已經想好了下一招,眼見那雙拐架的即使,當即後手一抬,壓下槍頭,徑直朝米四海胯下刺去。
“嗯?”
米四海沒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變招如此之快,出手更是穩準之餘,又帶著三分狠辣,當即手腕一抖,將雙拐向下甩去,同時催動氣勁,準備直接碎掉對方的木槍,提前結束這鬨劇一般的比鬥。
石頭眼見對方雙拐之上風聲大起,便不敢與其硬碰硬,立刻收槍轉身,順勢擰腰下蹲,掃向對方雙拐照應不到的足踝。
“誒?”
米四海見對方百折不撓,來勢洶洶,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豔。
這孩子看起來隻練過一些基礎的槍架,但那鐵打一般的基本功,以及靈活多變但又招招取人要害的風格,在江湖上倒是極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