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臥牛山頂,一陣爆炸聲響徹雲霄,那重現天日的提爐人死獄再次被掩埋於砂石之下,那些僥幸活下來的窮凶極惡之人,也隨之被一並埋葬。
片刻之後,二十餘騎護著一輛馬車,沿著山路向龍頭山疾馳而去。
白珂騎著踏雪駒跟在馬車旁,看著一路同行的火龍駒,不禁皺眉道“那寧衝看著對火龍駒十分愛惜,為何臨走的時候卻又不提了?”
馬車內,冷雲盤坐在仍舊昏迷的王小花身旁,看著那躺在母親懷中便不哭不鬨的嬰孩,輕聲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寧衝不止是將火龍駒當成坐騎,更是將其視為袍澤,如今火龍駒已經有孕,自是不能再隨他四處奔波,當然是留給地盤更多,勢力更大的龍頭山,才最為穩妥了!”
白珂點了點頭,隨即感慨道“那此次返回龍頭山後,就把踏雪和火龍留在山上吧,也算是讓它們……安心養胎?”
冷雲隨即應道“也好,等到此間事了,梅把頭也該帶著藥材趕回來了,到時候咱們再回二仙山小住幾日,趕路隻騎尋常馬匹即可。”
正在這時,喬素心事重重的策馬趕來,有些欲語還休的望著車廂。
白珂心知喬素此刻定是想詢問和王小花相關之事,當即縱馬趕到隊伍之前,主動充當起開路先鋒。
待到白珂走後,喬素終於在糾結之中開口道“先前你說若想幫助大姐,我就不能知道的太多,但如今已經證實,那些禁製其實都是騙局,可否將仇家的詳細身份告知與我了?”
冷雲聞言,轉頭看向雙目緊閉的王小花,正色道“既然我們已經依靠默契走到如今,那就不要再試圖打破規則了,萬一花姐身上的禁製再度反噬,她豈不是還要多吃苦頭?”
喬素聞言隻得作罷,自責道“本以為自己能夠幫上大姐,到頭來還是靠她自己讓龍龍出世,並且還承受了那麼多痛苦,現在又明知道仇家是一群不講規則的敗類,我們卻要束手束腳的受限於規則,這種感覺真是令人不舒服!”
冷雲抬手撩開窗簾,看著眼中儘是霜寒的喬素,輕聲安慰道“按照巡山人的經驗,憤怒是在殺人的時候助興用的,救人的時候,必須要冷靜,最好不要摻雜任何情緒,否則一旦出現錯誤的判斷,便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收起你現在的憤怒,在心中慢慢攢著,早晚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
喬素深吸一口氣,依照冷雲所說,將心頭的怒火壓下,隨後說道“你說的對,現在大姐還沒醒來,龍龍還需要人照顧,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米四海的瞞天過海已經奏效,寧衝等人才剛走不久,為免他們察覺到不對後,繼續返回來糾纏,我們要儘快趕回龍頭山,你能撐得住嗎?”
冷雲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武夫體魄,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之前為求自保,隻能任由內傷發作,如今隻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調理,些許顛簸,不妨事的!”
“那好,所有人全速前進,日夜不停,儘快趕回龍頭山!”
喬素當即一聲令下,縱馬上前,帶著眾人一路疾馳。
……
入夜,呼延嘯雨帶人在山穀中建起一座營寨,而後便匆匆趕往寧衝下榻的帳篷。
“寧將軍,傷勢如何?若是要什麼藥材儘管開口,我這就命人去山中尋找,找不到的我就寫封家書,讓鎮北將軍府送來!”
呼延嘯雨看著榻上靜坐調息的寧衝,十分殷勤的關切道。
正守在寧衝身旁的齊康長與韋尊見狀,皆是下意識打了個擺子,而後便識趣的向門外走去。
寧衝耳根微動,豁然睜開雙眼,急忙道“站住!”
齊康長與韋尊停下腳步,一臉尷尬的轉身望向寧衝。
“要麼你們就把他弄出去,要麼你們就一個也彆走!”
寧衝一臉堅決的看著兩位好友,強忍著傷勢說道。
呼延嘯雨撓了撓頭,一臉疑惑的問道“寧將軍這是……不歡迎我?”
寧衝抬眼看向呼延嘯雨,厭煩之意完全無需言語來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