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火炮陣地後方。
“將軍,人數重新清點過了,還剩三千七百餘人,其中先登營損失最為慘重,多數都是擠出了盾陣,慘死在滾木礌石之下的,如今隻剩下不足三百人,即便我們破開山門前的巨藤,也沒有足夠的人手沿著棧道攻上山頂了。”
“方才在山門之前,那滾木礌石的數量也太驚人了,玄甲軍不過隻有二百多人,他們難道不會累嗎?”
幾名校尉頗為狼狽的來到副將身前,彙報此次戰損的同時,也不忘心有餘悸的感慨道。
“這不愧是玄甲軍啊!”
副將摘下頭盔,抬手在頭頂抓了抓,沉聲道“既然戰況如此,我們理應承認自己的失敗和失策,暫時退到山外,重整旗鼓後,再來報仇雪恨,可是少將軍不日便會帶著兩萬大軍前來,我們若是承認失敗,恐怕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啊!”
幾名校尉聞言,不禁點頭道“少將軍治軍嚴苛,麾下不容退敗之兵,此時退卻的確難逃一死,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將軍您就發話吧!”
副將攥緊拳頭,眼中已有決死之誌,搖頭道“不急,先等等看大營那邊的情況,若是白長史還活著,自然要請他來拿主意!”
正在這時,兩名士兵飛快從大營方向跑來。
“將軍,大營全都燒沒了,包括守衛糧堆的衛隊,全都被燒成了焦屍,白長史的營帳內,也發現了一具焦屍,被人劈掉了半拉腦袋,從那沒燒乾淨的花白胡須來看,正是白長史啊!”
士兵跪倒在地,滿是悲切的說道。
“什麼!”
副將豁然起身,上前問道“那營中囤積的火藥炮彈呢?”
“儲存火藥的倉庫也被燒光了,隻剩下了一堆炮彈。”
士兵回答道。
副將眉頭緊皺,沉聲道“看來是有人刺殺了白長史,再利用火藥燒了糧倉,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幾位校尉聞言,紛紛對視一眼,而後一起向副將抱拳拱手道“眼下危急,還請將軍發號施令!”
其餘士兵見狀也紛紛起身,向副將拱手行禮。
“好!”
副將見眾人鬥誌尚存,當即高聲道“咱們都是因為能征善戰,屢立戰功,才被少將軍招至麾下的軍中精銳,若是次此刻認輸了,那丟掉了不僅是你我的性命,還有咱們在沙場上搏來的榮譽,也會隨之一並抹除,與其坐等成為軍中恥辱,諸位可願隨我再拚一次,讓少將軍知道我們無愧於此前的功勳,也讓對麵的玄甲軍看看,沒有了他們,如今的玄甲軍依舊銳不可當!”
“吾等願意!”
眾人高舉雙拳,振奮不已的大喊道。
副將點了點頭,當眾卸下身上的重甲,抬手從身旁拿起一麵盾牌,另一隻手抽出佩刀,正色道“既然先登營沒了,那所有人都卸去重甲,輕裝上陣,待到火炮轟開那些藤蔓,我們一鼓作氣衝進葫蘆口,然後扔掉盾牌,沿著棧道殺上山頂,那玄甲軍不過二百多人,打不過就抱著他們一起跳崖,這場勝利必然屬於我們!”
“是!”
眾人備受鼓舞,紛紛褪去重甲,僅披著甲胄內襯,重拾刀戈,準備再戰。
副將轉身走到火炮營地,向負責炮火的校尉說道“大營的補給全都沒了,你手中的火藥炮彈,還夠打幾次的?”
“十門火炮齊發,還能打五輪!”
校尉當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