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齊康長站在連環寨後山之上,抬手放飛了一隻信鴿。
“連環寨能否渡過難關,就看這些信能不能送到了!”
齊康長望著飛遠的信鴿,眼中滿是擔憂的輕歎一聲,而後轉身向山下走去。
正在這時,醒酒後的呼延嘯雨恰好迎麵跑來,急衝衝的問道“老齊,我二哥……不,冷雲呢?”
齊康長收起心緒,恢複一臉輕鬆模樣,正色道“他和玉麵狐狸正在為寧衝療傷,怎麼了?”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擔心寧衝不接受他的身世,這才故意編出那些話的?”
呼延嘯雨上前拉著齊康長,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齊康長滿是無奈的看著呼延嘯雨,搖頭道“老刀把子的頭腦,在這關東山裡一定能排的上前幾,倘若他的身世真的存有疑點,無需你爹現在那麼賣力的散布消息,以老刀把子的能力,這會兒早就查清自己的身世了,而且從他帶人挖了你們家祖墳,卻又不見一點悔意來看,他就絕不可能與你們家有半點血緣關係!”
呼延嘯雨聞言,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失落,喃喃歎道“可他對我真挺好的,不是我親哥,那還挺可惜的!”
齊康長抬手拍了拍呼延嘯雨的肩膀,輕聲道“如果是論跡不論心,那他對你確實還說得過去,但你也不能總想著他的好,也得想想你爹和你親大哥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弑父的念頭嘛,自從知道真相以後,已經消減很多了,況且以本少爺的資質,大可以堂堂正正的繼承大將軍之位,完全用不著和我父親翻臉啊!”
呼延嘯雨兩手一攤,淡然說道。
齊康長愣在原地,滿是敬佩的歎道“還彆說,少爺你自信的樣子,還真挺無法無天的!”
呼延嘯雨對齊康長的冷嘲熱諷早已習慣,全然當做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那咱們現在說說正事,眼下連環寨保住了,白安楠也死了,咱們回去以後該如何麵對我父親呢?是不是該提前準備好一套說辭?”
齊康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道“其實在麵對你爹之前,你先要麵對的是你大哥!”
呼延嘯雨眉頭一緊,疑惑道“呼延嘯風?我為何要麵對他?”
“白安楠的五千大軍隻是先鋒,呼延嘯風帶著兩萬大軍,這兩日便會趕來,少爺你是準備丟下寧衝逃命啊,還是準備留下來會一會你的那位親大哥啊?”
齊康長如實說道。
呼延嘯雨兩腿一軟,不禁向後踉蹌兩步,滿是震驚的歎道“兩萬大軍!?”
齊康長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呼延嘯雨抬手搓了搓有些發麻的臉,一時間沒了言語。
“唉~”
齊康長看著突遭重壓的呼延嘯雨,有些不忍的歎了口氣,隨即低聲說道“說起來,連環寨的存亡跟你並沒有一點關係,全是因為我與寧衝的私交,將你裹挾進來的,如果你害怕,我這就派人護送你離開……”
呼延嘯雨忽然抬手攔住了齊康長,正色道“昨晚我喝多了,他們拿我當桌子,還在我身上換拳來著。”
“呃,是啊~”
齊康長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
呼延嘯雨又說道“玄甲軍的每個人都恨著我爹,剛進連環寨的時候,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當場吃了我,但現在他們看我的眼神,明顯和善了許多。”
“嗯,確實~”
齊康長繼續點頭,眼中依舊茫然,完全不明白呼延嘯雨到底想說什麼。
呼延嘯雨繼續說道“咱們剛離開臥牛山的時候,我給寧衝喂一碗水,他能吐兩口血,等我們走到連環寨時,我在給寧衝喂水,他都已經不吐血了!”
“也有可能……是他真沒多少血可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