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山路上,原本有條不紊的大軍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前方騎兵營與火槍營被莫名殺出的三千騎兵攪和的進退兩難,後方的先登營則像是發泄般對一路逃竄的韋尊緊追不舍。
久經沙場的士兵,對於兩軍對壘並未畏懼,甚至早就做好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準備,唯獨害怕人力之外的怪力亂象,也是人之常情。
可自從靠近葫蘆口後,一進入大營便開始鬨鬼,大營炸了還鬨鬼,越過大營直奔葫蘆口的路上又鬨鬼。
在接連驚懼之下,崩潰的不止是軍心,還有眾人的理智。
而在極端環境之中,恐懼是會逐漸累積成憤怒的!
恰好在脫離幻境後,身邊終於不鬨鬼了,而出混進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潛入需要換上盔甲,殺人之後懂得逃跑,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士兵在戰場上是不需要考慮大局的,隻要殺光眼前的敵人,便是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一切,而前方玩命逃跑的那個家夥,不僅是敵人,還是眾人發泄心中怒火的絕佳對象。
“抓住他,我要拿他的腦袋做夜壺!”
“哼,我要活吃了他!”
“扒皮!做皮帶!一人一條!”
三千多人的先登銳士本就是軍中擇優而選的精銳,體力耐力自然都是佼佼者,加之為了攻城登山,儘快與敵人短兵相接,皆穿輕便皮甲,配單刀小盾,行動更加輕便靈活,故而早早將重甲步卒甩在身後,一路緊跟在韋尊身後,誓要再其身上發泄怒火。
韋尊雖是武癡,但更崇尚一對一單挑,以少敵多,尤其是一對數千的情況,恐怕就連米四海都不會迎戰,他又如何會停下腳步,耳聽得身後叫罵聲一片,不禁邊跑邊喊道“差不多行了,你們沒聽到身後的爆炸聲嗎?後麵還有兩個在搗亂的家夥,你們彆光盯著我一個人啊!”
“呸!彆聽他扯淡,搗亂的都該死,殺誰不是殺!”
一眾先登銳士怒斥一聲,隨即便更加難聽的叫罵起來。
“唉~”
韋尊歎了一口氣,隻得繼續埋頭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遠,韋尊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岔路口,當即也不做多想,閃身鑽進了角度更小,可見空間更少的一條山路,以求借助地勢甩開身後追兵。
但讓韋尊沒想到的是,那山中野徑之上,竟然會立著一對門板!
“我去!”
韋尊猛然停下腳步,挺直腰背,蓄勢向前推出一掌。
嘭!
隨著一聲巨響,那兩扇門板一陣晃動,眼看著便要倒下,卻忽然又穩穩立住,完全卸掉了韋尊的掌力。
“嗯?”
韋尊眉頭微皺,心下頓時戒備起來。
從方才雙掌之上的觸感來看,那兩扇門板之上嵌著鐵條,堅固自是不必多說,分量也是相當驚人,而那門板能在將倒未倒之際突然穩住,顯然說明那山門後有一位氣力驚人的高手!
“齊將軍?”
正在這時,門板之後傳出一聲充滿試探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