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珂坐在馬上,看著冷雲獨戰兩位巔峰武人,最終硬扛著傷勢,終於換來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有心按照之前約定的為冷雲歡呼助威,卻沒想到身後忽然趕來大隊人馬,便隻能裝作沒事人一般,繼續默默坐在馬上,煞有其事的輕輕點頭,以示對冷雲方才一戰的讚許。
冷雲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便不再理會滾落到路邊的溫修,強忍著傷勢走向黑袍人與鬥笠客。
兩位巔峰武人見狀,眼中頓時皆是苦澀。
方才那一戰,確實打的酣暢淋漓,也讓二人找到了心中蒙塵已久的血性和豪情。
但有血性,並不意味著一定要不死不休,一定要拚命不可。
眼下大家各自負傷,再打下去說不定也是同歸於儘,明明各退一步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冷雲的舉動,完全讓人猜不透其心中想法。
“且慢!”
黑袍人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主動叫住冷雲,繼而正色道“你的目的已經達成,就算感覺上還差些火候,那也是你剛剛提升,氣息浮躁,隻需慢慢沉澱一段時間即可,再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提升了,何必非要咄咄逼人,死鬥到底呢?”
“你們堵著山路,白日行凶,為求名聲不擇手段,現在還怪我咄咄逼人?”
冷雲沉聲反問道。
那鬥笠客聞言,有些心虛的說道“先前之事,確實一場誤會,即便我們有過失之處,可眼下你也並非全盛姿態,再打下去對誰都沒好處,不如就此作罷,我們保證立刻離開,此生不再涉足北境一步!”
冷雲停下腳步,正色道“今日隻要我想殺你們,就一定有必殺的底氣,但現在是否要決定你們的生死,還要看梅寒的傷勢如何,如果他的傷至今未愈,那你們兩個就準備償命吧!”
黑袍人與鬥笠客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梅寒身上有傷沒傷,他們心裡自然清楚。
那傷勢至今能不能痊愈,他們的心裡也是清楚。
“這麼說來,那就是非死不可了?”
黑袍人勉強站起身來,一臉戒備的盯著冷雲。
冷雲抬手握住腰間刀柄,一身氣勢兀自攀升,似是準備再度出手。
黑袍人與鬥笠客見狀,也顧不得身上傷勢,各自屏息凝神,準備隨時迎戰。
就在短刀即將出竅之時,冷雲忽然開口道“當然,你們倒也不是非死不可,隻要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自會替你們向梅把頭求情!”
鬥笠客原本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聞言頓覺一陣胸悶氣短,就連肩頭的傷口也仿佛更疼了幾分。
“噗!”
黑袍人則更顯狼狽的噴出一口血,而後便滿是怨恨的盯著冷雲。
不比鬥笠客肩頭的外傷,黑袍人胸口遭重,受的是內傷,剛才為了方便應戰,主動放棄壓製內傷,隻等最後再搏上一把。
哪曾想冷雲一個大喘氣,必死之局又有一線生機,使得黑袍人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內傷加劇,如今反倒沒了一戰之力。
鬥笠客眼見同伴越發虛弱,那己方談判的籌碼也將會越來越少,於是趕忙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冷雲依舊握著刀柄,淡然道“剛才你們提到修煉逆禪機的和尚,是怎麼回事?”
鬥笠客聞言,也不覺這問題有什麼特殊之處,便如實答道“在你來之前,有兩個自稱是大慈大悲的和尚想要進山,被我們給攔了下來,交手之後,發現他們竟然動用了逆禪機,本想趁機鏟除邪道,以此揚名,可惜被他們逃了,於是便想替溫修了結恩怨後,再去山中尋那二人。”
冷雲皺眉看向山路上的三條斷臂和一條殘腿,輕聲道“這就是他們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