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具無頭屍體倒下,壓倒了大片野草,同時也激起了些許落葉。
冷雲隨後扔開一顆頭顱,上前檢查起無頭屍體。
正在這時,兩道倩影從天而降,悄無聲息的落在冷雲身旁。
“大混蛋,山上出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白珂鬆開睡意深沉,兩眼無神的周豔,低聲對冷雲訓斥道。
冷雲一邊將屍體身上的竹筒,彎刀,夜行衣,甲胄仔細取下,一邊低聲答道“這你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韋尊叫來的。”
“韋二當家說的沒錯,她這個大哥,不靠譜!”
白珂輕哼一聲,繼而向冷雲詢問道“能看出這人是什麼身份嗎?”
冷雲指著地上的裝備說道“軍中製式彎刀,北境斥候專用的示警煙火,鎮北軍輕騎營的製式軟甲,這些物件在民間可搞不到,寧衝在山中經營多年,玄甲軍需要不斷補充軍械,肯定有著購買軍械的渠道,但連環寨上下也隻能用上民間私鑄的刀槍,像這般齊全的裝備,隻能有一個出處!”
“鎮北將軍府的人?”
白珂皺眉輕歎,隨即思索道“可鎮北將軍府為什麼要對二仙山出手呢,難道是我們暴露了?”
冷雲搖了搖頭,無奈道“不論之前是否暴露,今夜過後,都注定要暴露了!隻要這些人發現你我的存在,就不難猜到和尚老道已經被掉包,除非我們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殺光所有潛入山上的眼線,讓鎮北將軍府得不到確切的情報,或許還能夠拖延一段時間!”
“那這不是太簡單了嗎?”
白珂自信一笑,隨即拿起地上的甲胄和夜行衣,塞到了周豔的懷中,正色道“穿上!”
周豔打了個哈欠,一臉茫然的看著白珂,低聲道“我,我就是個人質啊,我為什麼要和你們一起啊?難道就不能讓我回去睡覺嗎?”
“不能!”
白珂當即搖頭回絕,坦然道“現在我們兩個還有韋尊都在外麵,留你一個人在廟裡,太危險了!”
周豔生無可戀的翻了個白眼,低聲強調道“那廟裡還有煙袋梅寒,還有你們兩個的師父呢!而且我大哥已經平安離開,我現在隻想睡覺,真不會對誰造成危險的,而且我也沒那個能力,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白珂輕輕搖頭,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說,能對你留手的人走在外麵,萬一你想不開,出手的又是我師父……對你太危險了!”
周豔愣在原地,苦笑道“你……你太高看我了~”
白珂抬手拍了拍周豔的肩膀,認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純善,況且你本來也不是什麼純善之人,所以為了大家都方便,你就暫且忍耐一下,忙過了今晚,一定讓你睡個踏踏實實的好覺!”
“好吧~”
周豔也明白自己沒有任何談條件的權力,隻得忍著困意的答應下來,一邊穿著軟甲和夜行衣,一邊詢問道“那我們換上這身衣服後,又要……”
正蹲在草叢中的冷雲和白珂忽然對視一眼,似乎在瞬間達成某種默契,而後便一左一右的閃身消失在周豔眼前。
四五丈外的樹後,一名蒙麵人剛剛趕上來,便隱約聽見了遠處草叢中的談話聲,正想著湊上前去聽個真切,卻不想腳踏枯葉的細微聲響,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咚!
隨著一聲腳踏樹乾的悶響,一道黑影瞬間衝過沿途的草叢樹枝,如同一個黯淡無光的流星,出現在蒙麵人身前。
一柄同樣漆黑無光的短刀,成為了蒙麵人眼中最後出現的畫麵,下一刻便模糊了一切,也包括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