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衝,曾經的軍中第一新銳,後來的軍中第一戰將,最後又是實至名歸的北境第一戰神,乃是實打實的天賦與努力並存的稀世英才。
凡是大才,多數都有著無比光輝的崛起之路,自然也在崛起之中,積累出了屬於自己的驕傲。
而像寧衝這般的絕世天驕,不僅驕傲,而且傲嬌!
因為自從年少時,便憑借實力與功勞,碾壓了一眾同輩,從而脫穎而出。
青年時,又憑借著無與倫比的功勳,將昔日的軍中長官,儘數踩在腳下,成為了鎮北軍中地位最高之人。
而成就與履曆的與眾不同,就注定了寧衝始終都處於萬眾矚目的位置,從少年起便無法釋放心中天性。
壯年以後,身負血海深仇,自此更是封情絕念,整日不苟言笑,常年與心魔為伍。
如今的寧衝,雖然早已褪去了年少時的稚嫩,也不複青年時鮮衣怒馬,談笑風生的時光,但在心裡,總歸有著屬於自己的得意與傲慢。
反正隻要不在人前暴露心中所想,任誰也看不透自己的性格,大可以肆無忌憚的認可值得自己認可的人,鄙視那些活該遭到自己鄙視的人!
可眼下,寧衝偏偏遇到了一個不能肆無忌憚的處境,隻能忍著心中所想,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置身事外的樣子。
但是,很難忍!
起初聽到冷雲與段歡談論米四海時,寧衝心中毫無波瀾。
隻是覺得段歡將米四海稱作大傻子,甚為妥帖,簡直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但畢竟事不關己,寧衝自然能偽裝的完美無瑕。
可是在不知不覺間,那該死的禍害,竟把他那肮臟的賤手戳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頓時讓寧衝無比的反感和抗拒。
那一瞬間,寧衝的心中已經被嫌棄與排斥占據,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概念。
當寧衝調整好坐姿與心態後,渾然不覺過去了多久,甚至沾沾自喜的以為,憑借自己的定力,肯定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而隨著冷雲詢問起自己與段天罡的戰況,寧衝的心裡開始一陣厭惡。
“這個禍害,肯定是想趁機打探自己的虛實,好為五月初五提前做準備,真是陰險至極!”
而當冷雲坦然承認敗給段天罡,並且隻撐了兩招後,寧衝的心裡又不禁泛起一絲絲得意。
“原來這個禍害也不過如此,還遠遠比不上我的身手,哼!”
又聽到段歡提議讓自己與冷雲聯手時,寧衝的心裡是既得意,又討厭。
“他也配與我聯手?嫌棄,嫌棄,嫌棄……除非~他能像個正常人似的求我,畢恭畢敬的那種!”
寧衝緊閉著眼睛,不斷暗自坦露心聲,並且自以為周全的繼續靜坐。
與此同時,菜窖內的談話也到達了尾聲。
“沒什麼不好說的,龍頭山上,從我段歡以下,都是小姑奶奶的嘍囉,而你老刀把子,就是我們山上公認的小姑爺爺,這一點毋庸置疑,老五與你聯手,合情合理,我就能替他做主!”
段歡十分豪邁的對冷雲連連保證,而後便看向寧衝,淡然道“老五,你說是不是!”
“……”
寧衝心下的諸般雜念頓時消散於無形,滿是茫然的坐在原地,遲遲不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