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說話的語氣,一直都很平和,聽不出起伏變化。
他打開手機,從企鵝空間相冊裡麵,翻找到一張保密可見的相片,遞到秦婭麵前,問道“時間有點久,你忘記了她,也是正常的。不過她是一個很特彆的姑娘,你們山莊成立以來,她應該是唯一一個調到省裡去工作的吧?你身為經理,對她不可能沒有印象。對了,你當時應該還不是經理吧?是小玉的領班還是主管?”
看到小玉的相片,秦婭像是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駭然大驚,閃爍其詞的顫聲說道“這、這是?”
張俊緊緊盯著她的雙眼,道“你不會想說,你不認識她吧?”
秦婭眼珠子一轉,勉強笑道“張市長,原來你說的人是她啊,她以前的確在玉泉山莊工作過,不過並沒有工作多久便離開了。要不是看到她的相片,我還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了。”
張俊沉著的問道“那麼,你現在有印象了嗎?”
“有印象了。”秦婭扯著嘴角,乾巴巴的笑了兩聲,道,“張市長,你忽然之間問到她,不知道有什麼事?”
張俊收起手機,問道“小玉是誰帶到省政府迎賓館去的?”
秦婭再次搖頭“忘記了。張市長,那件事情過去太久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張俊大馬金刀的坐下來,說道“秦經理,這麼跟你說吧,小玉出事了!我們在調查她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受到牽連,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坐牢或者丟掉性命,那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合作,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他說的很嚴肅,語氣極為嚴厲,再加上官威,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馬紅旗安坐若素,看著張俊問話。
張俊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小玉曾經流掉了一個孩子,的確也算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那一年,小玉流產後,馬紅旗隨即離開了南方省,留下太多的謎團沒有解開。
現在馬紅旗回歸南方省,重新啟動對陳年往事的調查。
張俊本來就是那件案子的參與人,現在又成了馬紅旗的幫手。
秦婭見張俊說得如此鄭重其事,她自己又不知道小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得大感震驚,結結巴巴的說道“張市長,跟我沒有關係啊!當初他們說要帶走小玉,要讓她到省裡去工作,這是大好事嘛,我也不可能阻攔,你說是不是?小玉她發生什麼事了?她還好嗎?”
張俊冷冷的道“出人命了,你說她還好不好?你剛才所說的他們,是誰?”
秦婭囁嚅半晌,這才答道“是徐書記和錢鎮長。”
張俊並不覺得驚訝。
因為徐景瑞也曾經送過一個保姆給自己,由此可見,送保姆給領導使用,是徐景瑞巴結上級領導的不二法門。
張俊沉聲問道“他們從玉泉山莊帶走小玉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最好說真話,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證據,你要是做假證,那你就要做好負刑事責任的心理準備!”
拿捏一個小小的賓館經理,對張俊來說,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隻要掐住對方的七寸,對方就隻能配合。
秦婭果然害怕,畏懼的道“張市長,我說的都是實話。徐書記來帶走小玉時,說小姑娘長得秀氣,做事又伶俐,省裡新來的馬副省長缺個保姆,正好送她去服侍馬副省長,還說這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張俊抬眼看向馬紅旗。
馬紅旗臉色沉靜,吐出一口煙霧,沒有說話。
張俊當然知道,當初讓小玉進省城,並非馬紅旗的命令,於是又問道“徐景瑞還說過什麼話?”
秦婭一邊努力回想,一邊說道“就說了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