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淵嘗試著坐起身來,雙腿卻有些發顫。
幾番嘗試,險些摔倒。
他瞪了眼蕭良,“還不扶我一把?”
蕭良輕笑一聲,扶著他到病床上躺下。
望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柳文淵神色忽然平靜下來。
“老孫,如果我不幸死了,你知道遺書在哪裡,一定要幫我轉交給小舞。”
“老夫曉得!”孫一芳點頭,旋即望向蕭良,“蕭小友,可曾有了結論,柳老究竟是怎麼了?”
“慢性毒!”蕭良回道。
“你是說……有人給柳老下毒?這不可能啊。”
孫一芳眉頭緊皺,他不是沒懷疑過這個可能,如果隻是慢性中毒,以他的醫術,完全可以應付。
就算沒有他,一院和二院的醫療條件也足夠救人。
可事實上,從柳文淵突發重疾開始,一院和二院進行了無數次檢查,隻是檢查到柳文淵的臟器正在迅速衰竭。
至於原因,無論多先進的儀器,都查不出。
“不是單一的一種毒,而是混合毒,恐怕已經四五年了!”
這一次,不光孫一芳震驚,連柳文淵都有些動容。
四五年,是什麼概念?
那時候的柳文淵,正是在寧城呼風喚雨的時候,也是柳氏集團的鼎盛時期。
如果那個時候有人要加害他,完全說得過去。
柳文淵眸中精光爆閃,臉上帶著一絲殺氣。
他聽出了蕭良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這個下黑手的人,就在他身邊。
孫一芳站在兩步外,伸長脖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蕭良。
蕭良後笑道“想看就湊近些吧。”
孫一芳先是一愣,隨後蒼老的眼圈有些濕潤。
“多謝蕭小友。”
蕭良雖不願收他為徒,卻允許他在一旁學習。
此等胸襟,令他動容。
蕭良倒是沒想太多,摸出一枚銀針,手指輕輕一彈針尾,那銀針好似長了眼睛,急速沒入膻中。
柳文淵隻覺得那落針處傳來陣陣灼熱感,好似有一股精純的能量在他體內遊走。
第二針,直接落在在頭頂的神庭。
第三針,太淵……
一連七針落下,柳文淵渾身通紅,像剛煮熟的螃蟹。
他感覺渾身發麻,不受控製的收縮肌肉。
大片的汗水,浸濕了床單。
七根針輕輕顫鳴,升騰起絲絲縷縷白色霧氣。
柳文淵折騰了一陣,竟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孫一芳大吃一驚,“蕭小友,柳老這是……”
“睡著了。”
蕭良坐在一旁,靜靜等候。
孫一芳則是激動的老臉泛紅。
“好,好啊!柳老已經太久沒有安穩的睡過一覺了。”
十五分鐘時間一到,蕭良拔出七枚銀針,給柳文淵穿好了衣服。
“接下來,孫老給他開一些調養身體的方子即可。”
蕭良丟下一句,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孫一芳連連點頭,跟在後方。
當病房的門打開,外麵的人早已等不及。
柳輕舞急忙上前,詢問道“蕭先生,爺爺情況怎麼樣?”
“睡著了。”
蕭良朝裡麵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