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較虛弱,喬中遠聲音並不洪亮。
但聽在喬中海耳中,卻是震耳發聵。
一年多來,他的所作所為,喬中遠竟然都知道?
他回想起自己曾無數次在喬中遠病床前說弄死他,跟醫生打招呼削減他的營養液。
甚至……暗中在他臉上吐痰。
如果這些事情,喬中遠都有感知的話……
喬中海忽然不敢想下去,臉上浮現出惶恐的神色。
包括喬偉和喬中海的老婆齊桂梅,都打心底裡發顫。
雖然躺了一年多,但喬中遠當初身為大哥的威嚴,還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
這一年多來,他們一家人利益熏心,早已不將喬中遠當做自己的大哥。
至於喬嫣然,隻是一個他們用來爭取利益的工具。
為了討好魏辰,不惜讓人凍結喬嫣然的銀行卡,斷掉她的資金等等。
諸多惡事,昭然若揭。
想著想著,喬中海麵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喬中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把權力都把持在自己手中,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可你卻讓我當個什麼副總經理,隻給我們家三成的股份。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家就隻能拿三成股份,我就是不平衡,你不在這一年多裡,公司經營的照樣很好,沒有你喬中遠,我們也一樣可以飛黃騰達!”
喬中遠滿目悲哀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驀然慘笑起來。
他當初靠自己白手起家,商海浮沉十年,才打拚出一個公司來。
好心拉上弟弟一家一起賺錢,也算是不辜負老爺子臨走時的囑托。
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今日沒能醒來。
或者說,蕭良沒有攔住瘋狂的喬中海父子,那麼自己將被活活送進焚屍爐。
而自己的女兒,老婆,又要遭受怎樣的苦難?
喬中遠目光冰冷,一字一頓道紅“好,喬中海,你很好!我若死了,你或許可以逍遙一生,但現在我喬中遠活過來了,我會把當初給你的一切,再親手拿回來。”
喬中海冷笑不已,索性撕破了臉皮,他也沒什麼顧忌。
“喬中遠,你還以為現在的遠喬公司,是你在時的模樣?你的親信早就被我清除了,公司賬戶上的錢,我也早就轉移到了彆處,成立了獨屬於我和小偉的公司。
如今的遠喬,隻是一個空殼子,而且負債累累,就算還給你又能如何。”
說話間,他望向魏辰和柳建德,一時間有了無限的底氣。
魏家、柳家這兩棵參天大樹,他隻要能抱住其中一棵,就可以平步青雲。
特彆是後者,作為寧城的豪門,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喬中遠能夠相比?
“我們走,待在這個晦氣的地方,真掃興!”
喬中海揮了揮手,帶著妻兒轉身離去。
魏辰則是隔著老遠,冷冷看了一眼蕭良,同柳建德一同跟在喬中海身後。
在他看來,今日之事,都因蕭良而起。
如果不是蕭良橫插一腳,救活了喬中遠,他還有機會脅迫喬嫣然與他在一起。
可現在喬中遠一活過來,顯然機會已經非常渺茫。
此等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等待喬中海一行人都走後,場中隻剩下了喬嫣然一家,和一院眾人。
喬嫣然抱著喬中遠哭了好一陣,才轉頭望向孫一芳和林雄兩個老頭。
“二位神醫,請受我一拜!”
“哎!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孫一芳和林雄連忙將她拉起,老臉一片不安。
他們兩個,最多也就是借花獻佛。
要不是最後蕭良出手,補充關鍵的最後一針,兩人今天算是丟儘了老臉。
喬嫣然目光水盈盈的望著蕭良,眸子裡充滿了光彩。
“你真是個醫生?”
她一開口,那懷疑的語氣和眼神,讓蕭良嘴角狠狠抽了抽。
旁邊兩個老頭更是汗顏。
這話嘮的,蕭良要不是醫生,他們兩個算什麼?赤腳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