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淵表情頃刻間變得無比複雜,捂著胸口,呆呆坐在一旁。
柳輕舞同樣滿臉悵然,眉宇間帶著一抹輕愁。
唯有柳建城,望著蕭良,狐疑道“蕭哥,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親近的人?”
三人說到這裡,都緘口不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這也隻是另外一種猜測。”
蕭良聳了聳肩,並沒有多說,目光若有似無的望向窗邊的一株盆栽,眸光微微一凝。
“這盆栽,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得有幾年了吧。”
柳輕舞回憶了一下,才道“我記得是柳建文出了一趟國,說是在國外買到的稀有盆栽,特意帶回來給爺爺的。”
“蕭先生,這盆栽怎麼了嗎?”
蕭良沉默了下,緩緩道“這盆栽,是一種叫做攝魂香的東西,和夜來香差不多,開花時會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香氣沁人心脾,卻……含有毒素,這也是老爺子所中的毒之一。”
這一次,柳建城聽明白了,咬牙切齒道“柳建文這個王八蛋,枉我把他當做親兄弟,我去找他算賬!”
“站住!”
柳輕舞嬌喝一聲,皺眉道“你到底長沒長腦子?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他們,聽蕭先生繼續說。”
柳文淵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疲憊之色。
儘管柳輕舞口中說著不確定,但神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此時攝魂香正在花期,蕭良上前,摘下一片葉子放在鼻孔聞了聞。
蕭良若有所思道“如果隻是這兩種輕微毒的話,就算幾年時間,也應該不至於讓老爺子到那種地步。”
“哦,對了!”
柳輕舞道“爺爺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坐在後院的亭子裡喂鳥。”
柳建城同樣點頭,附和道“沒錯,之前不是說,中了幾種毒嗎?這才兩種呢。”
“走吧,我們過去。”
柳文淵歎了口氣,讓柳建城攙扶自己,朝後院走去。
柳輕舞和蕭良並肩走在後麵,祖孫三人心思都很重,一路無話。
“這亭子,是文旭幾年前找了國內知名的工匠打造的,采用的木頭都是上乘的梨木,應該不至於有問題吧?”
蕭良繞著亭子四個柱腳轉了一圈,最終腳步停在西側的柱子旁。
此時正是夏天,亭子外綠意盎然的時候。
亭子另外幾麵的植物,都齊頭生長,唯獨這根柱子旁的植物,比另外三麵矮了一截。
蕭良伸手敲了敲,柱子上半截,傳來一陣空曠的回響。
柳輕舞立刻會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叫兩個木匠,帶鋸子來一趟後院。”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兩個木匠帶著鋸子前來。
柳輕舞指了指蕭良麵前的柱子,“把上半部分鋸開。”
兩個木匠上前,按照柳輕舞的吩咐,將柱子豎著切掉一塊。
蕭良伸手掏了一陣,從裡麵抓出一個玻璃瓶子。
瓶口開著,裡麵還有半瓶碧綠的液體,像是某種動物的毒液。
但看到這液體,柳文淵身形晃了晃,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這是第三種,應該是一種生活在黑洲的蜂毒,毒性可以在一片區域內揮發。”
柳文淵臉色陣陣發白,靠坐在亭子裡的搖椅上,神色滿是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