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何瑞言辭堅決。
“高副局,你給我重複一遍!”
“是!不管誰在鬨事,先辦了他狗曰的!”
“去吧。”
……
病房裡。
張雅琴還在惶恐的給劉懷仁道歉。
在她一個普通的婦人眼裡,劉懷仁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
至少,是她得罪不起的。
這麼多年一直被人踩在腳下,她早已如驚弓之鳥。
無論得罪什麼人,都習慣了道歉了事。
這不是軟弱,隻是一種無奈,對現實的無奈。
周滿倉說,人一旦窮了,好像骨頭都軟了。
劉懷仁擦了擦鼻血,囂張跋扈的站在病房裡,手指著張雅琴鼻子破口大罵。
兩旁的小護士上前拉,都拉不住。
隔壁病房的病人,全都趕來看熱鬨。
當聽到劉懷仁口中罵出的汙言穢語,這些病人全都圍在周圍指指點點。
不少人,都對劉懷仁生出厭惡之情。
他們大多數也是遭受病痛折磨的窮苦人,和張雅琴沒多大區彆。
所以此刻,更能對張雅琴感同身受。
“小癟三,敢打老子!反了你了,今天就給媽停藥,老子想整死你,有的是辦法。”
“我弄死你!”
周滿倉怒吼一聲,衝上去就要跟劉懷仁拚命。
蕭良在後方輕輕拉了他一把,對他搖了搖頭。
周滿倉冷靜了些,再度壓下怒火。
張雅琴現在隻有他這一個指望了,如果他廢了劉懷仁,接下來母親的處境會更慘。
換句話說,他連一命換一命的本錢都沒有。
窩囊、憋屈,這是比當日在夜市,差點被逼著下跪更加屈辱的感覺。
蕭良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平靜道“這口氣,我給你出。”
他話音落下,走廊外圍,人群被擠開了一條過道。
高振廷和警司的人,幾乎不分先後走進了病房內。
呼呼啦啦八九個人,把本就不大的病房,塞的滿滿當當。
劉懷仁口中的聲音戛然而止,當看到為首的高振廷,嚇得雙腿發顫。
與此同時,高振廷也見到了他,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怎麼又是你鬨事?”
上一次,他在二院收拾最狠的人,就是這個劉懷仁。
想不到,還是不長記性。
“高……高副局,您怎麼來我們四院蒞臨指導了?”
這麼大的人物,空降四院,絕對是天大的事情。
連醫院院長,都得屁顛屁顛過來迎接。
可高振廷,卻無聲無息,與警司的人一起直奔病房。
等等……
劉懷仁忽然想起,剛才蕭良好像是打了個電話出去。
當時,他還沒當回事。
莫非這高副局,是他找來的?
可是能直接命令這樣的官員親自動身,至少也得是何瑞那個級彆。
不是說,這小子的靠山已經倒了嗎?
饒是劉懷仁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蕭良得罪了楊家。
何瑞怎麼可能冒著得罪楊天虎的風險,去幫蕭良處理事情。
但這些事情,他注定得不到一個答案。
高副局顯然也是認識蕭良的,上前和煦的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