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他聽出來了,一側的喬嫣然也若有所思。
“好像是阿姨的聲音。”
蕭良聽力,比常人要敏銳些,皺眉道“有人要搶我媽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可能是什麼阿貓阿狗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喬嫣然無所謂的說了句,隨後大步向著巷子深處邁去。
分明是第一次來,卻仿佛認識路一般。
蕭良在後方,提著這女人買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心思有些沉重。
他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性格婉約,待人親和,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
平日裡,即便是吃了什麼虧,也不會輕易吭聲。
更何況,像這樣大喊大叫。
事情,定然沒有喬嫣然說的那麼緊張。
想到這裡,蕭良腳步加快了些,快速追上喬嫣然。
走進院子,映入眼簾,是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分彆守在院落兩側。
屋子裡,坐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子。
當然,這是實際年齡,女人保養的極好,如果單憑外表看,至多不過二十七八歲。
女人一身米白色的短衫,腳下踩著精致的涼鞋,一頭短發披散在雪白的脖頸,優雅中帶著精致,精致中透出幾分乾練。
特彆是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眸子,仿佛帶有讓任何男人自慚形穢的魔力。
女人身旁,除了那六個黑西裝男子,還跟著一個中山裝老者,兩鬢花白,卻精神矍鑠。
女人對麵,還係著圍裙的於秀華臉上帶著慌亂。
蕭良和喬嫣然靠近院子,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二十多年過去了,難道他就沒有問過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嗎?”
女人開口,那婉轉動聽的聲音裡,散發出一股說出的霸道。
“我告訴他,已經死了。”於秀華冷著臉道。
女人輕歎一聲,抬頭質問道“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再殘忍,也沒有你們蕭家殘忍!”於秀華仍舊寒著臉。
而蕭良在門外,卻如遭雷擊。
父親!蕭家……
這些人,就是他生父家的人?
就是當初,將母親拋棄的那些人?
想到這裡,蕭良攥緊拳頭,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暴戾。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他想把這些人一個一個從院子裡丟出去。
為了母親這麼多年遭受的謾罵非議,為了自己不完整的童年。
一側的喬嫣然輕輕拉了拉他衣角,示意他不要衝動。
兩人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隔壁院落的大門垛子後。
院子裡,正在激烈爭吵的兩個女人,誰也沒注意到她們。
短發女人似乎不耐煩了,態度開始變得強硬。
“你恨我也好,恨蕭家也罷,他是一定要回去認祖歸宗的,請你理解。”
於秀華眸光顫抖,咬牙道“早知如此,為何不等我當初生下他,再把我趕出來。
我養了他二十多年,現在卻要我們骨肉分離,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女人足足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抱歉,蕭家也有苦衷,傳承數百年的宗族,總要有個延續。”
於秀華緩緩閉合雙目,眼角淚水滑落。
“你們走吧,就當……他已經不在了。”
“二嫂!”
女人靜靜注視著於秀華,“你藏不住他的,老爺子給我的命令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知道蕭家的能量,就算把華中翻個底朝天,也能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