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議論聲,蕭良顯然聽不到。
此刻的他,也遠沒有身後幾人想的那麼淡定。
一個半步先天,麵對數百武者,其中甚至有上百先天高手。
換做誰來,都得哆嗦。
這也是蕭良第一次使用天級武學,星辰劍!
這武學,就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
但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就算掌握天級武學,也無法對付這麼多武者。
所以,要是沒人來幫忙,死是肯定要死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前方百米外,喊殺聲震天。
“殺了那小子,奪取血珀!”
“誰也彆跟我搶,否則休怪我無情!”
“一起上,誰拿到劍就算誰的。”
“……”
蕭良劍鋒一轉,體內的真氣以一種他從未驅使過的方式瘋狂運轉。
真氣流過四肢百骸,最終彙於他的右手,再流轉於劍身之上。
刹那間,血珀似乎比從前更加耀眼了,劍身輕輕顫鳴,仿佛在這一刻與蕭良融為了一體。
在數百宗門武者衝殺過來的同一時間。
另一道身影,從胡同儘頭的一個窗戶跳出來,跳到戰車身後。
陸銀川扶著腰,似乎有些虛脫,口中不住暗罵。
“奶奶的,還好老子機智敏銳逃得快,這陳家後院真特麼危險。”
一抬頭,他看到一輛炫酷的戰車正停在眼前。
再往前看,陸銀川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蕭良那孤傲且不可一世的背影。
一人一劍,直麵數百宗門武者。
這場麵,光是看看,就令人熱血沸騰,驚心動魄。
緊接著,他看到蕭良高高舉起長劍,口中發出一聲洪亮的爆喝。
“兵鋒所指,諸邪退散!”
“星隕!”
血珀陡然綻放出璀璨的華芒,頃刻間抽空了蕭良一身真氣。
一道道犀利無比的劍氣,宛如繁星墜落,急速落向下方宗門武者人群中。
天級武學的恐怖威力,將蕭良的戰鬥力拔到了不屬於他的高度。
這一劍的風采,可以說驚天動地!
衝在前麵的宗門武者,在這密密麻麻的劍氣中宛如割麥子般,一排排的倒下。
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頃刻間,蕭良麵前多了數十具屍體。
而劍鋒上流轉的真氣,還在不停轉化為劍氣落下。
在這狹小的胡同裡,蕭良根本不需要擔心劍氣殺不了人。
相反的,下麵的宗門武者,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足足一分多鐘,當蕭良最後一縷真氣被抽空,劍氣戛然而止。
再看下方,足足一百多個宗門武者死傷,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後方的宗門武者猛地停下腳步,一時間竟然不敢再衝上前。
這星辰劍,著實讓這些沒見識過天級武學的宗門武者嚇破了膽。
這一百多個死傷者中,甚至不乏有先天高手。
這就是天級武學的威力,可以說驚世駭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唯有戰車裡的攝像機,還不停錄製著正前方的畫麵。
最受衝擊的,是剛翻牆出來的陸銀川。
“不……不……”
他看到了什麼。
蕭良一劍斬了上百宗門武者。
這一幕,在他幼小而又狹小的心靈中,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同為天才武者,這差距為何就這麼大?
換做是他,以一敵百甚至數百,多半是沒這個勇氣,早就潤了。
“啊!姓蕭的,為什麼風頭都是你的,你是真該死啊!”
陸銀川在後方慘叫一聲,臉色蒼白,手腳冰涼,心中有種‘既生川何生良’的落寞蕭索。
蕭良斬完了一劍,隻覺得眼前一黑。
他急忙摸出兩枚回氣丹丟進口中。
感受到體內真氣正在極速恢複,可他仍然很虛弱。
當聽到身後傳來陸銀川的嘶吼,他眼睛一亮,暗暗感慨自己終歸命不該絕。
可望著陸銀川那失去夢想的鹹魚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在狗叫什麼,趕緊過來幫忙!”
陸銀川紅著眼睛,不情不願走到蕭良跟前。
近距離望著上百個躺在地上的宗門武者,陸銀川嘴角狠狠一抽。
他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好在,這一幕隻有他看見,隻要自己不說出去,就沒人給蕭良見證這風光無限的一幕。
隻要自己另外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便有希望蓋過蕭良的風頭。
再比如,如果他現在殺入前方的宗門武者人群中。
那麼後來的人,便會以為之前那些也是他殺的。
揚名立萬,就在今朝!
越想越激動,陸銀川悍然拔劍,飛速朝對方陣營殺去。
走在半路上,還不忘補刀幾個瀕死掙紮的宗門武者。
沒彆的,就是等到一會兒裝逼的時候,能心安理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