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通紅的巨魚朝著唯一的出口瘋狂衝擊。
在被蕭良接連斬了十幾條同類之後,這些畜生好像更加瘋狂了。
蕭良回望一眼景熙,有心想要回頭幫忙。
可他已經順著人流走出太遠了。
一旦他停下來,後麵的人將沒辦法沿著唯一的通道通行。
被留下的人,隻會更多。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景熙麵麵瘋狂的魚群,浴血廝殺。
最終,被那猩紅的液體吞沒。
那一刻,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他和景熙雖然接觸不多,但在外界看來,這位景氏宗族的長孫,一直是個草包。
有人說他有辱名門,不配為景岩鬆老爺子的孫子。
也有人說,當日北燕山一事過後,他是各大宗族的恥辱。
總之,這位昔日第一宗族的年輕後輩,從未得到過外界的認可。
哪怕直到出征北蒼山那一刻,景熙依舊是聲名不顯。
或許,在景岩鬆戰死,景氏宗族從第一宗族的位置上沒落之後,就再也沒人關注他了。
但是今日,景熙用自己的生命,向世人證明了,縱然是景氏宗族的紈絝,亦沒有辱沒先輩的骨氣。
一如景岩鬆老爺子一般,當危難來臨,也有慷慨赴死的勇氣。
在景熙的拚死拖延之下,餘下眾人終於順利通過了狹窄的路。
蕭良回身將一塊巨石擋在洞口,靠在另一塊石頭上大口喘息。
一路上的奔波勞累,讓他這位新晉的宗師強者,也有些吃不消。
他尚且如此,其餘人就更加狼狽了,身心的雙重疲憊不斷如潮水般湧來。
想起犧牲在後方的幾個宗族子弟,眾人情緒更是無比低落。
特彆是景熙,那壯烈的化成一地血水的模樣,還深深烙印在他們心中。
沈紅袖低聲道“其實,在出發之前,景熙就曾對我說過,老爺子生前安排他來千秋大會,也是想錘煉他的意誌。
後來,景爺爺死後,他更加堅定要來千秋大會的決心。
我從他的改變中看得出,他真的很渴望變強,能夠成為像景爺爺那樣的人。
可如今,可惜了……”
同為帝都宗族後輩,沈紅袖和景熙自然不陌生,說一句從小一起長大也不為過。
蕭良沉吟片刻後,一字一頓道“他已經達到了景老爺子的高度,是我蕭良這輩子,最值得信賴的戰友!”
眾人聽罷,紛紛附和著點頭。
接下來,他們已經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
蕭良看了一眼四周環境,雖然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那條河流。
但眼前陰森森的景象,仍然讓他們感覺提心吊膽。
在這片充滿未知的神秘地域,任何一個細小的疏漏,都有可能導致全隊覆沒。
在他們的前麵,還有一大批宗族子弟。
按照地圖來看,他們所去的正是天首城的方向。
關於天首宗的來曆,蕭良並不甚清楚。
想來,應該是上古時期強盛一時的強大宗門,與問仙宮類似。
至於實力,一個能夠自己開辟空間,並且建立城邦的宗門,相較於現在外麵那些隱門,應該要強大的多。
不過如今,這座昔日盛極一時的城邦,早已被掩埋在了曆史的流沙中。
雲千鶴幾次進入北蒼山發掘,都沒能接觸到其最核心的區域。
可想而知,這裡的凶險程度。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石門,兩側聳立著十數米高的神獸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