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良還沒走出多遠,這句異族士兵的話,隨風輕飄飄的落入他耳中。
他心中微微一動,腦海中的思緒,仿佛打開了一扇大門。
“對啊,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句話,他是用大華語說出來的。
所以身後的段長風三人緊跟著上前詢問。
“沒想到啥?”
“當然是鬨事。”
蕭良眼中精芒乍現,“讓這些底層的異域士卒去鬨事,說不定會有奇效。”
他之前就是太想當然了,忽略了這些底層士卒的重要性。
一千多人同時鬨起來,對於這支隻有五千人的軍團來說,絕對是不小的波瀾。
他就不信,那兩個統帥和一個武將,真的會處決一千多個士卒。
要是真處決了,那也沒什麼。
他格魯的手下鬨事,跟蕭良有什麼關係?
再說,他本來就是來搞事情的,難道還怕事兒大?
想到這裡,蕭良心中豁然開朗。
一路走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群格魯手下的第五營士卒,幾乎每個人心裡都有怨氣。
而他要做的,就是對這些怨氣稍加引導。
有了這個目的作為前提,原本枯燥無味的查營,忽然就充滿了期待感。
接下來,蕭良走過每一個營帳,都會借機煽風點火一番。
最明顯的時候,幾乎就算是明示了。
因為他發現,這第五營的士卒幾乎完全忠於格魯。
他的話,在第五營中,簡直是聖旨一般的存在。
“你個蠢貨!本營主身份擺在這裡,豈能跟你們這群小卒一樣帶頭鬨事?”
“你以為老子不想嗎?要是把本營主卷進來,誰來給你們兜底?”
“這個隊的隊長是誰?簡直就是一群軟蛋,整天隻知道執行命令,那個誰,把這個隊長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一百會打死人?那就打一百五,不要吝惜板子,給我狠狠的打!”
“……”
諸如此類的話,蕭良幾乎在每個營帳都說過。
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帶頭拱火,陰陽怪氣’。
全程沒提一個字命令手下鬨事,但句句不離中心思想。
理解透徹的,都被他當場猛誇了一頓。
理解不透徹的,則是被狠狠透徹了一頓。
查了一上午的營,當蕭良回到自己的主營之後,整個第五營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十分詭異起來。
原本忠實執行命令的那些士卒,不管是站崗的、放哨的還是巡邏的,統統擺爛回了各自的營帳。
彆問,問就是身體不適。
而這些前一刻還‘臥病在床’的士卒,在遇到其他幾個營的士卒之後,就立馬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出言辱罵,尋釁打架,整個小隊整個小隊的出動群毆友軍,這都是家常便飯。
不到一天時間,整個軍團已經沒有了任何外圍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