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東山城出事的時候,當時的城主就是王信禮。
那時候他還隻有八劫先天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手足以及無辜的醫護人員死在眼前。
他雖然僥幸被後續趕來的援兵救了下來,但他的兩個兒子和妻子,都死在了宗門武者手裡。
也就是從那之後,他開始心灰意冷,一心想要安穩退休之後去北疆發揮最後一點光熱。
本以為,在他有生之年,很難再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複仇。
哪曾想今日,往日情景再現,王信禮一下子紅了眼眶。
比起死在回廊外,他對殺宗門武者有著遠超彆人的執念。
如果此戰不死,他也算是為自己的妻兒報了仇。
若是不幸隕落,他也能在下方與家人團圓。
這一刻的王信禮,徹底摒棄了往日的謹小慎微,像一個不要命的瘋子,衝在回廊武者最前麵。
如果說他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那大概就是沒有聽蕭良的話早做準備,害死了許多無辜的兄弟。
幾千人攪在一起,殺的天昏地暗。
當然,戰場態勢已經呈現出一麵倒的景象。
宗門武者節節敗退,任憑上方那位隱門大宗師如何暴怒,也難以挽救頹勢。
而這些見了血的回廊武者,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
他們在回廊外,主要以防守戰為主。
出了禦神關,就是輪回河,有追擊異族人的機會並不多。
可在這裡,他們結結實實體驗了一把痛打落水狗的爽快,一個個興奮的早已顧不上身上的傷勢。
幾千人的戰鬥力,堪比尋常武者萬人之師。
上方的老軍主張炎見狀,也是一臉懵逼。
戰報上不是說東山城能戰武者寥寥千人,城破人亡已在朝夕之間嗎?
他原本還想著自己身為大宗師應該力挽狂瀾,可沒想到來了半天,就跟對麵那個水貨大宗師劃水了。
沒錯,宗門武者潰不成軍,這隱門大宗師,多半也是瞎貓碰死耗子提升上來的。
對蕭良這種宗師還能稍微威風一下,可麵對張炎這樣的老牌二劫大宗師,幾乎全程被壓著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戰場不遠處,披頭散發的姬金水滿臉灰塵,正在手舞足蹈的嘿嘿傻笑。
“殺得好,殺得好……欺負我的人,死的好……”
哪怕旁邊的天閣武者氣炸了肺,也懶得理會這位昔日威風八麵,如今瘋瘋癲癲的傻子。
再看上方戰場,蕭良獨自麵對兩位隱門宗師,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有心情觀察戰場態勢。
這幾千宗門武者,今日多半要葬身於此。
但蕭良聽姬金水說過,後麵還有三千宗門武者正從通道快速趕來。
這場戰鬥不是重點,他的胃口也絕對不止於此。
此刻王信禮親自衝鋒陷陣,下方戰場無人指揮。
他作為一個來支援的,也不便喧賓奪主。
正當他思索間,不遠處的宗師戰場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那位前輩,彆劃水了,先乾掉那個水貨,儘快消滅這夥敵人,後麵還有戰鬥!”
張炎錯愕的回頭望向蕭良,心說這特麼誰啊,怎麼還命令上自己了。
正當他尋思蕭良會不會給他個解釋時,蕭良已經開始指揮下方的幾千人馬,甚至看都沒看他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