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樹林裡,幾十個亮點織成一張網正緩緩向前移動。
知道橋本甜歌不見後,再聯想到之前這個惹禍精極力慫恿要去樹林裡找白影,林田惠果斷發動劇組所有人進樹林搜索。
“甜歌,你在哪?”
“tenka醬,tenka醬……”
“甜歌醬……”
眾人邊找邊喊,為了不疏漏,整個隊伍行進得並不快。桃菜一臉焦急,每隔一會就哭啼地詢問林田惠“甜歌她,會不會出事了?”林田惠隻能儘力安慰她,並發誓找到橋本甜歌後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讓大家擔心的女人。
不論什麼季節,夜裡的山風總是那麼刺骨。在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後,眾人已逐漸疲憊,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警察那邊怎麼說?”佐藤前輩問起工作人員。
“德島縣警局說了,沒到24小時的不會派人過來。”
“真要等到24小時就糟糕了呀。”室毅在一旁神色凝重,眾人停下腳步也都麵露愁色。這劇組本來搭建的就很倉促,大家也是支持佐藤前輩才來幫忙,結果就接連遇到麻煩,這樣下去,劇組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個問題。
“等等。”林田惠突然出聲。
“你們仔細聽,好像有求救聲。”聽到林田惠的話,大家紛紛豎起耳朵。
不一會,好多人都聽到了。
“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確認了方向後,眾人瞬間有了動力,林田惠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雖然到現在還不確定白影是什麼,但如果真有危險,作為全場最高戰力的自己肯定要身先士卒擋在前麵,可不能再讓劇組出事了。
尋著聲音前進了好一會,眾人最終找到了呼喊救命的人,一個穿著白色和服和木屐的老阿婆。
阿婆看起來十分消瘦,渾身汙泥,看著年紀挺大但是未有行動不便,邊跑邊喊的救命。看見林田惠一夥人後,連忙躲到人群裡,指著後麵喘氣大喊“後麵,後麵有,有個恐怖的瘋子在追我。”
眾人頓時有些緊張,出門的時候倒是有幾個人拿了趁手的工具以防萬一,這時也都擺開架勢準備迎接未知的凶徒出現。渡邊直美更是舉著隨手帶來的一張折凳,隨時準備力劈華山。
大家原地等了一會,發現有動靜,齊刷刷地將照明設備射去,但見一個人形物體從遠處奔跑而來。此人頭戴牛角盔,身套黑色板甲,手上拖著一把長柄開山斧正殺氣騰騰地一路襲來。
果然是個凶徒,眾人一陣緊張,後來一想這邊這麼多人,還怕你一個不成,立刻互相打氣嚴陣以待。隻有林田惠看著來人那虛浮的腳步和明顯是跑不動的起伏胸部,一拍腦門,滿頭的黑線。
等到那人行至跟前,渡邊直美哇呀呀一聲狂叫,就要上前打殺,被眼疾手快的林田惠連忙攔下。凶徒摘下頭盔,眾人這才看清,這不就是今晚出來尋找的目標——橋本甜歌。
“甜歌,怎麼是你?你可嚇死我了。”桃菜一臉哭腔上前摟住閨蜜,沉重的負擔讓橋本甜歌握住的開山斧哐當落地,隻見她抬起無力的胳膊指著躲在眾人背後的阿婆“這,這就是那個白影。”
一個小時後,樹林外的民宅前。
因為民宅都很小,眾人隻能在戶外生起篝火圍坐一圈來了解事情的始末。
原來,橋本甜歌一直對因為自己的餿主意讓桃菜被驚嚇的事耿耿於懷,於是一直想要查明樹林白影的真相。
見林田惠和濃眉都不願意陪同前往,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女人惡向膽邊生,竟然決定自己一個人夜闖樹林會一會這個神秘的白影。能夠讓她做出這個決定的勇氣在於,這個白影出現過兩次,但是均未傷害人,特彆是第一次在密林深處獨自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桃菜,白影也隻是逃走,於是橋本甜歌判斷這個白影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無害的。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橋本甜歌還是做足了準備,將自己全副武裝。頭盔和板甲是劇組的道具,雖然是西貝貨,但是用來裝模作樣震懾彆人還是可以的。開山斧是劇組的戶外工具,早已被橋本甜歌偷偷藏起來,隻待晚上夜深人靜後溜出去。
要說即便是膽子再大的女生,也不可能夜入密林,畢竟黑暗的環境天生會給人各種遐想和不安,有太多的未知之數。
可橋本甜歌既然敢開設鬼故事專欄,自然是精神屬性有點強大,何況最近林田惠爽約欠稿,橋本甜歌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編寫了幾篇鬼故事。而為了尋得靈感,她就自己嘗試過半夜三更獨自呆在樓梯、停車場、天台等場所來刺激自己,可以說為了創作很是拚命。
這次有了開山斧的壯膽,這位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美少女,竟然做到了絕大多數男生不敢做的事。
“我進入密林後,一開始還是很害怕的,但是走著走著,發現這邊的樹林在月光下有了另一種的美麗,何況這麼多年也沒聽說上勝町這邊有猛獸出沒,也就慢慢放下了心。”橋本甜歌在一邊繪聲繪色地講故事,而據說是白影的阿婆則在另一側狼吞虎咽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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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子這麼大,想要找到人還是很困難,我估摸著既然那個白影之前出現在那具屍體附近,即便現在屍體被搬走了,它應該還是會回到那裡。於是我就直奔上次的那棵大樹而去。”
“果然,在那棵大樹下,我遠遠的就看到了白影,看樣子是在休息。我本想慢慢靠近出其不意地抓住它,可沒想到白影很警覺,稍微有點聲音就驚醒過來,而後轉身就跑。我哪裡肯放過,於是一路追趕,路上還把照明設備給丟了,要不是有著淡淡的月光能夠反射它身上的白色,我還就跟丟了。”
桃菜在一旁聽得不免一陣責怪“你怎麼不接電話,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橋本甜歌白了她一眼“我穿著盔甲拖著斧子一路追趕,哪裡有空接電話,話說這位阿婆看著這麼老了,竟然體力這麼好,速度也很快,我都差點追不上了。”
眼見橋本甜歌說完,眾人的眼神紛紛集中在了阿婆的身上。感受著幾十道好奇的目光射來,阿婆終於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飯團,打了個飽嗝“我吃飽了,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佐藤前輩作為劇組的最長者和導演,麵對如此年長的老人家,自然由他發問比較合理。
“阿諾,怎麼稱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