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從懷裡拿出血葫蘆,凝神查看眼睛又是一瞪,繼而從裡麵拿出一柄刀,不是無惡鋒而是藍電刀,也就是路家大名鼎鼎的五虎斷魂刀!
藍電刀看似和普通長刀沒什麼區彆,隻是有股古樸之氣,但份量不輕,得有四五十斤,在刀鋒之上隱隱有著藍光流轉,受到真氣摧動,藍光便會強盛,刀芒似電,故名藍電。
看看藍電刀再瞧瞧那顆人頭,刀和頭都在這裡,那路震天應該是死了,可自己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回想那一幕幕場景,很清晰很真實,稱得上是曆曆在目,但他又覺得是十分的虛幻,像是在做夢。
啪!
忽然他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清脆響亮,臉頰火辣辣的疼,不是做夢呀!
確認自己不是在夢裡,他又一陣茫然,仰頭望著那輪紅日,沐浴著陽光,入神了許久。
想著如夢如幻也是異常血腥殘暴的那些場景,他默默說,路家難道真就被我滅了?我不僅是砍了路震天的頭還殺掉了路家另一個先天境界高手,這一切都是我喝醉以後乾的,那我喝的究竟是酒還是可以讓修為暴漲的靈丹神藥?
想到這裡,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突破了,進入到了煉氣期四層,體內真氣愈發渾厚,先天胎息比之前明顯大了一些,轉動的也是更為迅速有力,這也是煉氣期四層的特征之一,除此之外就是在他眉心祖竅有了一團黃豆大小的光影,這光影便是神念凝聚之處,也是元神所在之地,隨著修為增進,境界提升,這團光影會不斷變大凝聚,最終會化為有形之物,到那時候他才會被稱為元神!
元神顯現,胎息變強,都已說明他已經是煉氣期四層,可這又是如何突破的呢?
喝酒喝的?喝酒這麼好用的話,師父豈不是早就成仙了!
他是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又能肯定一點,問題是出在酒上,可喝酒要是能夠解決問題,那還要修煉做什麼?!
再看看自己喝的那壇酒,本來是大半壇已經被他喝掉了十分之一,要知道這壇酒裝滿的話得有二百多斤,大半壇子也得有一百六七十斤,他喝了十分之一,那就是十六七斤!
我居然喝了這麼多,我是怎麼喝進去的?把酒當水也不行啊!
再試著嘗嘗百日醉的味道,小抿一口,隻覺得舌頭兩側感覺微酸,舌根感到苦澀,唇齒間香氣四溢,過喉圓潤下咽後一股熱流傾泄全身,繼而又帶來隱隱甘甜。
何不惡要是見到他這樣喝酒,才會說聲不錯,之前那不叫喝酒那就叫糟蹋。
味道不錯啊!
這酒口感原來是這樣的。
讚歎一聲,他又默默等待了片刻,最後確定這酒喝進肚子裡後和修煉沒有一丁點關係,他能突破和酒沒關係,可不是酒又能是什麼?等等,難不成是喝醉了我就突破了嗎?這個可能怎麼聽起來這麼不靠譜呢!
哎呀!頭痛!
想著想著,又是一陣頭痛。
等覺得好受了,他沉下心來又打掃了一下那座墳,那些人頭和屍體也被他在遠處挖了個坑埋了,用人頭祭奠死者也隻是一時氣憤的言語,他可不想讓死者和這些禽獸待在一起。
整理完畢後,心情好了很多,稍一尋思他換身衣服又去了天水城。
還未進城,他就聽到了不少路人在議論,話題隻有一個,那就是路家被滅門了。
人們議論紛紛,說的熱火朝天,有些人說的更是煞有介事,就像是親眼目睹一樣。
說什麼何不惡拿著不惡刀,直接殺進了路家,那真是殺人就如割草,砍頭就似切瓜,殺了一路,路家血流成河,到處是屍體腦袋,等到何不惡大戰路震天,那更是打了個日月無光,天昏地暗,最終何不惡施展絕招將路震天斬首,拎著那顆腦袋大笑而去。
他聽到這些後,不覺暗暗苦笑,這過程沒多少問題,就是主人公不對,唉,這事傳得真快。
等他進了天水城又是一愣,隻見城裡家家戶戶都在放爆竹,點煙花,街上人頭攢動,川流不息,過年也沒有這樣熱鬨啊!
而讓人們趨之若鶩的地方正是大同街路府,這條街早就被人們堵了個水泄不通,而相鄰的街道也是人滿為患,很多人都已經站到了屋頂樓頂向路府張望,見此場景,他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同時他還看到有些人還在維持秩序,看裝束都是來自一個地方,一打聽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天龍武館的弟子。
要不是有天龍武館和石龍在,路府的大門和圍牆早就被這些激動興奮和彆有用心的人們擠破擠碎了。
他沒有擠進人群,隻是神念掃了一下,見到路府內有不少人在清掃整理,因為死去的人太多了,打掃起來十分費時費力,看情況還需要一天才能完工。
見到那些屍體,又想起他一路殺進路家的場景,他輕輕歎息了一聲,不過心裡並無多少愧疚不忍之心,事已至此,若不讓自己的心更冷一些,他還能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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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在弑師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是個以前的任文安了!
他也見到了石龍,那晚在他醉眼裡,石龍的樣子其實很模糊,完全沒有給他留下印象,此刻再看對方,果然是一派高手氣象,單看外表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方麵大耳,濃眉環眼,挺拔魁梧的身形,自有一種穩立如山的氣度,先天高手果真不凡!
暗讚一聲,他收回神念,隨即也想起了石龍當晚對他說的那些話,自稱在下又叫自己為恩公,禁不住再想到和徐家兄弟談論石龍時的情形,不覺暗暗神傷。
大仇已報,他沒覺得有多少欣喜,反而有些落寞,緩步走出天水城,立於官道之上,環目四顧,竟然心生出不知何去何從的念頭,一時彷徨,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