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上人沒有回應,看樣子是無能為力,他們隻能是等死。
死也不能太窩囊,他用藍電刀將身體支撐起來,而他的血已經將地麵染紅了一大片,胸前的傷口還在流血,汩汩似如泉水,相當有力道。
勉強站起來,眼前卻是一黑,失血過多就會如此,要不是他體質好,早就暈倒了,能站著已是極其難得。
方兆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舉動,等他站穩了,方兆南才道“為師沒想到你還有這些小伎倆,那化影術用得不錯,差點騙過了我。說到底還是為師小看了你,你很不錯。”
聽他還一口一個為師說著,任無惡都有些好笑,有氣無力地道“少說廢話,你想怎樣痛快點。”
方兆南淡淡道“你屢次忤逆為師,為師自然要好好教訓你,像你這種頑劣弟子,是需要非常手段調教才行,但放心你還不會死。”說著他大手一揚,掌中青光一閃,任無惡隨即感覺在體內肆意妄為的七煞劍氣忽地就消失了,低頭一看,又見胸前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過數息,那五個小洞就消失了,他的胸前恢複如初,一點看不出之前受過那麼重的傷。
外傷痊愈,體內也是好了個七七八八,經脈暢通,真氣也在逐漸凝聚運行,這不是幻覺,都是真的。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殺我反而救了我?他所說的好好調教又是什麼意思?好好折磨我嗎?總不會是真的要好好教導我成才吧?這人腦子不會是有毛病吧?
任無惡萬分驚訝,不明白方兆南在玩什麼花樣,驚訝裡也有幾分恐懼,同樣是死,痛快的死和被折磨而死可是有很大區彆的。
神虎上人忽然道“無惡,順其自然吧,我看他似乎是很喜歡你,對你這個徒弟很滿意。”
任無惡聞言不覺一愣,心道,都這樣了還對我很滿意?這人有病吧!難不成他真是修煉什麼白骨煉魂訣把腦子煉壞了,不然怎會這樣?!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人家不想殺他,任無惡也不能去找死,站在原地,就看方兆南接下來要乾什麼。
方兆南見他氣色好轉,精神恢複的差不多了,那隻灰白色的大手輕輕一動,任無惡就覺得一股大力托起了自己,漂浮在了空中,繼而就見方兆南像是一朵灰色雲彩淩虛飄動起來,而他就是這朵灰雲的尾巴,緊跟在後麵,身不由己飄動著,不一會他們就回到了餐霞樓。
進樓人還未落地,任無惡就見到了雲家兄妹,他們直挺挺站在那裡,神情沮喪,一臉無助,見到任無惡時他們目光一亮後繼而暗淡,而兄妹的眼神目光都表露出了一個意思,有對任無惡的感謝還有幾分無奈。
見到他們,任無惡心頭一震渾身一冷,他還以為自己的辛苦會有回報,哪知道折騰半天還是沒改變什麼。
任無惡見到他們身上的披風都已經沒了,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變化,好像是沒受傷,精神都還不錯,不像自己剛剛胸口還有五個窟窿。
見他在看雲家兄妹,方兆南笑道“今後你們就是師兄弟和師兄妹了,是該多親近親近,對了,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雲家兄妹沒吭聲,方兆南也不生氣,繼續笑道“不說也行,一會為師先一件件脫了你們的衣服,直到你們說出名字為止。”
他們聞言臉色大變,尤其是那少女嚇得都哆嗦了一下,任無惡見狀也是臉色一變,正欲開口,就聽那少年道“我是雲重,她叫雲蕾。”
他們知道方兆南說到做到,不得不屈服說出名字,聽到少女名叫雲蕾,任無惡不覺在心裡暗暗叫了幾遍,雲蕾雲蕾,可惜她不是小妹。唉!
方兆南點點頭又問“雲家家主雲九霄是你們什麼人?”
雲重忍氣吞聲地道“是我們大伯。”
方兆南又問“那你們的父親是誰?”
雲重回答道“家父雲九漢。”
方兆南低聲道“雲九漢,沒聽說過。”
雲重聞言有些上火,正要說話可想到人家的手段,隻能忍下了那口氣。
方兆南笑道“你們這次是要去哪裡?老實說彆想騙為師,如果敢騙為師,為師還是要扒你們的衣服。”
雲重隻能道“我們要去……天台山漱玉劍派。”
方兆南聽後並不意外,任無惡心頭一動,忽然有些後悔,要是他知道會在漱玉劍派遇到雲蕾,一定不會改變主意,哪怕是冒險也要去。可轉念一想,現在遇到了方兆南,他們倆能不能進入漱玉劍派還是兩說,看起來這也是他們間的緣分,不論自己去不去漱玉劍派都能遇到他們,遇到雲蕾。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熱,暗下決心,心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想辦法讓雲蕾安然無恙,讓她進入漱玉劍派,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遭受不幸,雖然她不是小妹。
這樣想著,他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雲蕾身上,感受到了他異樣的目光,雲蕾微微一驚隨即玉容上泛起了淡淡紅暈,那嬌羞之態又和徐眉那麼相像,她也忍不住看了任無惡一眼,心說,這個人為何會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還有之前他為什麼會拚命救我們,難道他的妹妹真的和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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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看了一下,任無惡不覺一陣恍惚,那眼神真的和徐眉一模一樣,隻不過徐眉至死也不知道他的相貌樣子。
想到徐眉,他心如刀割,目光頓時晦暗無光,那黯然神傷的樣子觸動到了雲蕾,她忽然想,莫非她的妹妹已經……不在了。她真想立刻詢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先不說此刻環境不允許,就是正常情況下,這樣問也是很冒失很無禮的。
他們間的無聲交流彆說瞞不過方兆南,就是雲重也發現了,他禁不住皺眉,心想,小妹這是怎麼了?這個人雖然剛才救了我們,但他看起來可真不像是什麼好人,小妹可不能和這種人有什麼交集。想到這裡,他惡狠狠瞪了任無惡一眼,出於對妹妹的保護,他一定要給對方一個警告,讓對方少打妹妹的主意,即便現在大家的情況都很糟糕。
被雲重瞪了一下,任無惡卻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乾嘛這樣看自己,怎麼說我們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即便不是什麼師兄弟,也是難兄難弟吧!你朝我發狠是什麼意思?豈有此理!他想裝著沒看到,可又辦不到,也回敬了一眼,你瞪我,我也瞪你,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