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在意的是彆的事情,就問道“前輩,那築基丹是什麼?”
神虎上人見他完全沒體會到自己的苦心,是暗暗苦笑,隨即道“築基丹就是築基時必須要用的一種丹藥。”
他忙道“意思就是若無築基丹就無法築基嗎?”
神虎上人以萬分肯定的語氣道“對,修士若要築基,築基丹是必備之物,不然就算你再用功天賦再好,也無法築基。”
他奇道“怎會如此?”
神虎上人苦笑道“此事就是如此奇怪,不少人也曾經探尋過原因,可最後的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一種天道規則。”
他呆了呆道“居然和天道扯上了關係,這築基丹來頭很大啊!如此說來,此丹也是甚為難得了。”
神虎上人道“那是自然,煉製築基丹不僅是所需藥材十分難得,就是煉製方法乃至過程都是頗為複雜,稍不留意就會功虧一簣,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煉丹師也不能保證每次煉丹都能成功。我當年築基時,為了尋求築基丹也是費了極大的精力物力,好容易才得到了三顆,不過在神劍盟,因為有造詣極深的煉丹師以及足夠的藥材,築基丹還不算難得,據我所知,在神劍盟的煉氣大圓滿弟子,一般都能分到一顆築基丹,若是有背景的人,通過其他途徑也能獲得多一些的築基丹。”
他聽後喃喃道“平常弟子隻能有一顆啊,一顆能夠用嗎?”
神虎上人笑道“很少有人能夠一次築基成功,所以一顆築基丹顯然是不夠的。等你到了煉氣大圓滿,不,是從此刻起,你就要想辦法獲得築基丹了,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惜的是,我這裡靈石是有,但就是沒有築基丹,不行的話,我們可以找人置換一下。”
他奇道“找誰去換?”
神虎上人道“在修仙界,隻要你有份量足夠重的東西,就能換取等值的物品,築基丹雖然難得,但用靈石都能換來,不行我們可以去天寶閣。”
他自然不知道天寶閣是什麼,神虎上人隨即又給他普及了一些修仙界的常識,在修仙界有一些商人經營著一些商鋪,這些商鋪售賣的物品可是多種多樣,有丹藥有法寶也有功法心訣,總之幾乎是修士所需的東西都能有。
在這些商鋪裡,天寶閣算是名聲最響,生意最大也是信譽最好的一個。
據說這天寶閣背景強悍來頭極大,底蘊之深可謂是深不可測,存在於九州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其創始人是誰又是眾說紛紜,總之圍繞著天寶閣是有無數個傳說傳言,幾近神話。
可以說,在九州之內,你或許可以得罪任何一個修仙門派,但絕不敢去冒犯天寶閣,而得罪天寶閣的人,不論你修為多高,勢力多大,人脈多廣,也難逃懲罰,這已然是九州修仙界的一項人所共知的鐵律。
當然了,天寶閣從來都是以生意為主,也是一向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不論是誰隻要和天寶閣做生意,既不會吃虧也不會上當,公平公正也是天寶閣的經營宗旨和原則。
以前,神虎上人也曾和天寶閣交易過幾次,換來了自己需要的東西,自然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任無惡沒想到修仙界還有天寶閣這樣的存在,心說,這天寶閣也太牛了吧!真是應有儘有,要什麼有什麼嗎?以後有機會真要去見識一下。還有就是築基丹,醒來後就得想辦法多搞一些了,我也不能老是靠前輩幫忙呀!算了,先彆想這些了,醒來再說吧!
其實現在他要醒來很容易,隻要將還魂丹的藥力散開就行,恢複了六識自然就醒來了!
在神虎上人的催動下,還魂丹的藥力緩緩散開,他就覺得心神先是一陣昏昏沉沉,良久後,又開始逐漸清醒,同時各種感知也逐漸恢複,首先是聽到了聲音,眼前也有了亮光,最後一切恢複正常。
睜開雙目,看到的不是久違的陽光,而是一片天藍色,那不是天空蒼穹而是房間的承塵,這承塵所用的材料好似是琉璃,明亮光滑,片塵不染,真如藍天般那樣清淨透亮。
他平躺在一張大床上,床板不軟不硬,躺在上麵很舒服,而他已經躺了快三年了。
緩緩起身,環目四顧,這是個很大的房間,少說有十餘丈方圓,窗明幾淨,陳設簡單卻有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首先吸引他的是,放置在大床西側的一麵落地足有一人多高的古銅圓鏡,上麵纖塵不染,照得人毫發畢現!
他已在銅鏡前,凝目望著鏡中人!
多久沒見到自己了,久違了任無惡!
鏡子裡的人,他乍見之下竟然都有些陌生了,高瘦的身形,瘦削的臉頰,輪廓分明的五官,還有一頭披散的長發,那樣子真是說不出來的古怪!
這是我嗎?我怎麼……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鏡子裡的人,在他記憶裡,他沒這麼高,也沒有這麼瘦,關鍵的是沒有那麼……成熟。
是自己長大了,這小子好像是有二十歲了吧!現在是幾月呢?算了,算也是白算,反正歲月流逝,這一晃眼就是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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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他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多少有些無奈和自嘲,陌生的自己就連那笑容也很陌生了!
再看自己穿著一身很寬大也很舒服的睡衣,深藍色的布料柔軟細膩,貼身穿著也感覺不到一絲粗糙,抖抖袖子,居然還有幾分飄逸出塵的味道,這身衣服再加上披散的長發,還有瘦瘦的身子骨,好似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了!
看樣子,這三年沒在床上白躺,也沒在漱玉劍派白住,多少沾染上了一絲仙氣!
他隨身物品一樣沒少,天心環在手腕,血葫蘆掛在脖子上,這也看出來了漱玉劍派的大氣,他們應該知道這是儲物器吧!
照照鏡子後,他在房間轉了起來,他聽神虎上人說過,來到漱玉劍派後他一直就在這間屋子裡躺著,三年啊,好像除了在任家村,這裡居然是他待的最久的地方了!
房間裡有張書桌,還有一個書架,還有一個大大的蒲團。
書架上放滿了書,隨便抽出一本看看,而那封麵上的字他居然也不認識,一個個字就如蚯蚓似的,這是什麼字如此古怪!翻看一下內容,自然是看不懂,沒有意外,裡麵的字他也是一個也不認識。
把書放回去,他也懶得再看其他書了,想必和這本一樣,都是看不懂的天書,漱玉劍派果然不凡,從一本書上就能看出來。
再看那個蒲團,厚有一尺,大有三尺見圓,正放在房間中心處,而正對著蒲團的屋頂上,高高地懸下來一串七彩貝殼製作的風鈴。
上下看看,他尋思一下後若有所悟。
他猜想這串風鈴的作用,應該是測驗一個人修行定力時的靜功深淺,試著盤膝向上一坐,果然口鼻處正好對著那串風鈴的前端。
剛坐好由於他出息的氣機,使得這串風鈴頓時發出一陣琤琮碎響之聲,鼻息雖是極小的出入,亦能讓這風鈴所動,由此可見這定力打坐入門之功是何等不易。
房間內還有一柄劍,劍長三尺,青銅劍鞘,形式古樸,就懸空垂吊在半空中,距離蒲團約有三尺。
這一點他有些想不通了,按常理來說,劍應該掛在牆上的,為何要懸在半空中,難道說這是漱玉劍派的規矩,亦或說,這樣做是為了更好的修煉?
正尋思時,一聲低低的驚呼忽然間響起,他微微一驚,循聲望去,就見房門前已然站了一人,正掩嘴瞪眼,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那人是個少年,其實說少年都有些勉強,稱童子也不算錯,他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寬袍大袖,雖然個子不高,年紀又小,可亦能給人種脫俗出塵之氣。
那童子長得極為俊俏,麵如冠玉,鼻梁高挺,劍眉星目,圓圓的臉蛋帶著幾分稚氣,可那黑亮的眼睛裡又有著同齡人沒有的睿智和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