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句話時,任無惡目光一閃,雙拳暗暗一握,殺心陡盛,他已經猜到那二人來自何處,也知道他們找的是誰,可他沒想到指使他們的人竟然會說出如此殘忍之極的話,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又會讓多少無辜之人送了性命?對方果然很霸道夠凶殘,視人命如草芥,好一個江家!
那二人根本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在任無惡的監視之下,還在繼續交談。
“不會吧,家主真是這麼說的,這合適嗎?萬一……”
“沒有萬一,家主痛失兩位公子,自然是悲憤莫名,為了報仇,家主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使出任何手段,若是那人在天台山裡,家主自然是鞭長莫及,可現在那人都已經到了天台城,你想家主能放過他嗎?”
“唉!兩個公子沒了,家主當然心如刀絞,那人那真是夠狠,一下子就殺了兩個公子,你說,傳說都是真的嗎?那人真是個雜役?”
“消息確實,那人就是個雜役,但不是普通的雜役,聽說是什麼神虎門的弟子,很有些手段。”
“可那人也就是煉氣大圓滿,怎能殺了同是煉氣大圓滿的兩個公子,不是說兩位公子合力足可和築基期抗衡嗎?”
“話是這樣說,但你彆忘了,那人為了對付兩位公子,自然不會正大光明,麵對麵的出手,一定會使用一些陰毒手段,下流手法,不然怎能殺得了兩位公子,也正是如此,家主才是格外憤怒,不殺那人誓不罷休!更可氣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聽說那人來天台城就是來找我們江家的晦氣,這小子如此猖狂,擺明沒將咱們江家放在眼裡,你說,家主能忍下這口氣嗎?殺子之仇加上這樣的輕視,家主要是不傾儘全力殺了此人,還能在天台城立足嗎?”
“那人也真是太狂妄了,區區一個煉氣大圓滿就敢這般目中無人,這不是找死是什麼!可那人畢竟是煉氣大圓滿,我們隻怕對付不了他吧?”
“誰讓你對付了,我們的任務就是盯著可疑人物,看住了彆讓他溜了跑了就行,一會兒看他在哪落腳,然後再通知家裡,自然會有人過來處理。”
“你說的是金華苑的那些人嗎?”
“廢話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這些人拿著江家的靈石總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吃閒飯吧,這時候就是用著他們了。”
“那些人可都是築基期修士,對付一個煉氣大圓滿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又說廢話,對付煉氣大圓滿不找築基期難道是另一個煉氣大圓滿嗎?這樣才能萬無一失,你知道嗎,今天已經有幾個可疑人物被處理了嗎?”
“幾個?”
“已經六個了,都是金華苑那些人出手的,那叫個乾淨利落,可惜都不是那個人。”
“那六個人豈不是死得冤枉?”
“冤枉什麼?誰叫他們今天來天台城,這就是他們的命,他們要怪也不能怪我們,隻能怪那個徐海,是徐海害了他們……咦,那家夥停下來了!”
這時他們見到自己盯梢的那個人忽然駐足,並且徐徐轉身,他們見狀微微一怔,正疑惑對方想要做什麼時,那人忽地就在原地消失了。
眼睜睜看到對方消失,又不知道是如何消失的,那二人駭然失色,差點驚呼出聲,不,他們是想驚呼大叫的,可沒等他們發出聲音,眼前驟然一黑,同時又覺得渾身無力,繼而失去了意識知覺。
等他們恢複意識,又覺得四肢還是軟綿無力,全身上下像是沒了骨頭一樣,眼前倒是有了光亮,模模糊糊看到有個身影在近前,緩了緩後,視線凝聚,總算看清楚了自己在哪裡,好像是一個巷道角落,僻靜昏暗,他們就靠在牆角,癱在地上。
眼前的身影逐漸清晰,首先看到就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他們覺得這是一生中見過最亮的眼睛,也是蘊含殺意最盛的眼睛!
被這雙眼睛盯著,他們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隨即遍體生寒,軟綿的身體瞬間又被凍僵了。
“你……你……是誰?”好半天,他們中一個才顫聲說出了幾個字,但那幾個字又被牙齒發出的聲響掩蓋住了,所以那幾個字根本聽不清楚。
“兩位跟了我那麼久,居然又不認得我了,真是有些稀奇了。”對方徐徐說著,又向他們靠近了一些,那目光似乎又亮了一點。
終於那二人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本已是極其難看的臉又難看了幾分,他們同時抽動了一下臉皮,隨後能張嘴說話的那個人又顫聲道“是……是你!你……想乾什麼?”
對方笑笑道“應該是我要問二位想乾什麼才對吧?你們跟了我那麼久,意欲何為?”
知道自己兩個處境不妙,能說話的那位也不知從哪裡來的氣力,居然慌忙解釋起來“誤會,我們沒跟蹤你,我們……我們是在逛街。”
力氣有了,舌頭不打結,牙齒也不打架了,言辭頓時順溜了很多。
“誤會?是嗎?可我不覺得,你們從天寶閣開始可是一直跟著我,我在逛街,你們也在逛街,而且還是同一條路線,這也未免巧了些。”說話時,對方眼睛好似又亮了一亮,也讓那二人的身心又冷了一冷,那眼睛真是夠冷夠寒,主要還是那股殺意真能透骨入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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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這真是誤會,我們……我們真是在逛街,也真是巧了。”
“是嗎,居然會這麼巧!那好,我再問問二位,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我們是江家弟子……”說到江家,那二人頓覺有了底氣,身子不那麼冷也沒那麼軟了,“就是天台城江家,你……知道江家嗎?”
“江家,天台城江家,我知道,也是巧了,我此次來就是想找江楓談些事情。”
“你認識我們家主?”聽到此話,那二人又有了精神,竟然齊聲說了這麼一句話,底氣居然還很足。
“江楓我不認識,但我和他的兩個兒子有點交情。”
那二人聽到此話,頓時想到了一人,臉色再變,其實他們的臉已經是僵硬死板到了極點,所謂的變色隻能說是他們的心理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