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無惡說完,小魚兒就笑道“多謝你的關心,可你彆忘了,我一向就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就算沒你這些事,我也是這樣的生活,我都已經習慣了,你放心好啦,我不會被人抓住的,再說了,雲家江家怎會在意我這樣的小蝦米,不,是小魚兒,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現在才是四麵樹敵,那那都是仇家,我勸你還是早些遠走高飛的好,留在這裡,遲早會完蛋,我可是實話實說,你可彆不願聽。”
任無惡沒想到小魚兒會反過來勸自己跑路,不由得哭笑不得,可想想後,又覺得小魚兒的話不無道理,小魚兒自有生存之道,就像這次他在為小魚兒擔心,可人家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也謝謝你的提醒,可我現在還不能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小魚兒奇道“什麼事能比命重要?先不說雲家還有雲華的師父,就是江家你隻怕都應付不了,你現在可是一萬顆高品靈石,是活生生的一座移動金庫,不知道多少人想拿你的人頭去交差呢?”
任無惡正欲開口,可忽然眉鋒一皺,臉色微變,小魚兒見狀,就道“怎麼了?害怕了吧?知道害怕還不快溜!”
任無惡苦笑道“現在我想溜也溜不了了。”
小魚兒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變,急忙環目四顧,繼而神色再變,瘦小的身軀猛地一顫後靠在了任無惡身上,小手雖然沒抱住對方的大腿,也緊緊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此刻天色已是大亮,旭日東升,在陽光下歸川之上波光閃閃,一片晶瑩,沿河垂柳翠色欲滴,雖然已是初秋天氣,眼下景色卻有點盛夏氣息。而能夠欣賞到如此美景,並非隻有大柳樹下的任無惡,小魚兒二人,不知何時已有三人出現在了他們附近。
三人中一人在對岸,與他們遙遙相對,也在一棵柳樹之下,正像是在觀賞景色一樣看著他們。
這人穿著一身白色錦袍,身形修長,玉麵星目,氣質極佳,看年紀也不過三十上下,手持一柄折扇,可謂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像極了話本裡的那種玉麵郎君貴公子。
白衣人在對岸,另兩位則是在他們東西兩側,東邊那位一身寶藍色長衣,圓臉大耳,濃眉環目,長相威武,高大挺拔的身形,負手而立,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威儀。
西邊那位又高又瘦,就如一根竹竿,那身深黃色衣服在他身上不像是衣服而是像一麵大旗,被晨風吹拂,都能呼呼作響,再看他的相貌也是甚為奇特,瘦是肯定的,那張臉就是皮包骨,眼窩深陷,眉骨高聳,目光流轉又是極有神采,而他最奇異的還是膚色,那發黃的皮膚隱隱有層翠綠色的光華透出,令此人看起來是極其怪異。
這三人來得悄然,任無惡也是見到小魚兒有些激動,感知神念比平時弱了幾分,主要還是來者都是築基期,所以他事先沒有一絲察覺。
任無惡自然不認識這三個築基期修士,但他已經猜到了這三人的身份來意,不由得暗暗叫苦。
小魚兒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三人是誰,所以他才如此驚懼惶恐,接著他又以最快的語速告訴了任無惡他們是何方神聖。
對岸的白衣人,名叫陶玉,築基初期修士,並無門派是個散修,手中那柄折扇就是他的法寶,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清寧,這清寧扇是極品法寶,據說是由寒玉之精凝煉而成,以真氣催動輕輕一扇就有百丈寒輝帶著強勁罡風襲來,若是抵禦不住,瞬間就會被寒輝罡風凍結成冰雕雪人,端的是陰寒歹毒,防不勝防。
那個藍衣大漢名叫羅奇,也是築基初期,也是個散修,他身穿的那身藍袍是一件護身法寶,名叫度厄衣,遭遇外力攻擊,度厄衣便會化為一個鐘形藍色光罩,而羅奇還有一件名為雲雷旗的極品法寶,這雲雷旗有吞吐雲霧,引雷禦雷之力,亦是極其厲害。
再說那個竹竿似的人,此人名叫朱梅,也是築基初期,有件極品法寶叫做竹葉青,竹葉青可不是酒,而是一柄形如青竹的劍,朱梅修煉的劍訣叫做竹影婆娑,這劍訣聽起來詩情畫意,實則犀利陰狠,似若毒蛇,那竹葉青是酒名也是一種毒蛇。
這三人現在都住在金華苑,自然也都是江家的客卿,和烏剛算是金華苑最難纏也是最厲害的四個人,人稱金華苑四毒,而現在他們又都同時出現在了此地,來意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小魚兒也真是消息靈通,不僅認得這三人還對他們的情況十分了解,他說完這些後,就很絕望的看著任無惡,無需多言,從他的目光裡就能讀懂他的意思,他想說的是,現在真要完蛋了,他們三個來了,我們還有活路嗎?徐海,我可是被你害慘了!早知如此,我來鬼市做什麼?這不是找死嗎?你也是,非要找我做什麼,找我一起死嗎?這下可好了,你要如願以償了,但我是無辜的,我冤枉啊!
小魚兒已是欲哭無淚,他覺得自己現在能站著沒倒下已是夠堅強了,他雖然善於逃跑,可也得看環境分時候,此刻被三個築基期圍在當中,他就算真能變成一條魚隻怕也活不了,這次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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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滿臉絕望,任無惡倒是還算冷靜,臉色變化不大,聽到小魚兒的介紹後,他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又看了那三人一眼,目光流轉,精芒隱隱,與三人視線相接時,似乎都有點點火花閃爍。
見他身在重圍,從容不迫還有直麵強敵的氣勢,小魚兒不禁又有了希望,再想到任無惡那些傳說中的戰績,他心說,要是傳言靠譜,他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可就算他能突圍,那我呢?他能帶我衝出去嗎?怎麼看,我就是死定了!娘的,我怎麼這麼倒黴!這鬼市來的真要成鬼了,徐海,看在靈石的麵子上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尋思著,他更是緊緊抓著任無惡的衣服,生怕他忽然扔下自己跑了,生死關頭,誰能顧得上誰!
感受他的驚恐,任無惡朝他笑了笑,“彆怕,我們同生共死!”
小魚兒聞言,忍不住翻了白眼,心說,同生可以,共死就不必了,徐海,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這些話他沒說出來,說了也是白說,任無惡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又道“相信我,小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