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在那裡,晏春雷神情淡然,看樣子就是再讓他這麼坐二百來天他也不會煩亂急躁,這樣的定力養氣功夫可不是尋常築基期修士能夠有的,而他似乎比護法前也精神了許多,那點變化可以從他的雙眸裡看出來,那雙眸子明朗清澈,神光隱隱亦是給人以深不可測之感。
時當正午,陽光普照,常人在這樣的環境裡,一般都會昏昏欲睡,而晏春雷卻是精神抖擻,雙眼閃亮,眉間祖竅處還有隱隱玉光透出,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在發光。
他身後的玉京洞還無動靜,雖然他看似平靜,心裡也在疑惑,如此久了,即便築基沒有成功,徐海也該出來了,可他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出事了?
不過他接到的命令很明確,玉京洞一日不開他就要守一日,直到洞門開啟為止,這是他師父的命令。
晏春雷當然也奇怪師父為何會對徐海這般……關照,他也猜測這或許不是師父的意思,而是其他人,可是誰又能讓師父這樣做呢?這個徐海真是不簡單啊!
這時,遠處有了動靜,有個人賊頭賊腦,躡手躡腳的上了山,還未見到其身影,晏春雷就知道是誰來了,微微一笑,揚聲道“過來吧!”
來人嘻嘻一笑,很快冒出了頭,瘦小的身形,靈動的眼神,他自然是小魚兒。
笑著擺擺手打聲招呼,小魚兒小跑著到了晏春雷近前,先看看玉京洞後,才問道“裡麵還沒有動靜嗎?老晏?”這稱呼要是被彆人聽到了,真會驚掉下巴,老晏,你個小魚兒竟然敢這樣稱呼一個內門弟子,你小子膽也太大了!
晏春雷含笑道“還沒有,小魚兒,你現在可是每天都來一次呀,上山下山不累嗎?”
小魚兒歎道“累是累了點,可不來一次總有些不安心,可來了更是不安心,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百日築基嗎?徐海這都快三個百日了吧?”
晏春雷道“此事確實有些奇怪,尋常人築基可沒有這麼久。”
小魚兒憂心忡忡地道“不會是出事了吧?不如你進去看看?”
晏春雷搖頭道“不行,一是這玉京洞的禁製還在,二是,若是強行進洞萬一徐海還在修煉,那後果會很嚴重。”
小魚兒皺眉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就這樣等著吧?老晏,你這次護法可真是虧本了,一下子護了這麼久,你也不覺得累嗎?”
晏春雷淡然道“我就當這是一次試煉,感覺其實還不錯。”
小魚兒吐吐舌頭,嘖嘖幾聲道“換了是我一天也坐不下來,就算能坐這麼久,屁股隻怕也長繭子了。你也是,找人替替多好,唉!這都怪徐海,他要是快些出來不就好了。這家夥不會已經完蛋了吧?”
晏春雷聽他說的有趣不覺一笑,又看看他“你這麼關心徐海,可見你們感情很深了。”
小魚兒卻道“深個屁,都是看在靈石的麵子上,他要是完蛋了,我就少了條財路,在我眼裡他就是財神爺,還是那種傻乎乎的財神爺!”
晏春雷笑道“小魚兒,你和徐海認識多久了?”
小魚兒想想道“算上他進洞的日子差不多三年了。”
晏春雷點點頭道“時間也挺長了,你覺得徐海這個人怎麼樣?”
小魚兒沒怎麼想就道“這家夥人還算不錯,就是有時候有些傻,關鍵的是他靈石多呀,聽說他繼承了神虎門一大筆財富,靈石多的是,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在打他的主意。”
晏春雷微笑道“傳言不可信,他若是真有那麼多靈石,為何還要在漱玉劍派當一個雜役呢?”
小魚兒眼珠一轉,故作神秘小聲道“說不定這家夥有什麼目的呢?更奇怪的是,他這麼古怪,漱玉劍派居然還能容得下他,這不是更古怪嗎?老晏,你會替他護法不會是心血來潮吧?”
晏春雷目光一閃,也小聲道“那你覺得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小魚兒搖頭道“這我怎會知道,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吧?老晏,辛苦你了,被徐海這家夥連累了,這罪你還要受一段時間了。”
晏春雷笑道“我沒關係,你也要保重身體。”
小魚兒挺挺胸膛,昂然道“我也沒事,我……”話沒說完,他就打了噴嚏。揉揉鼻子後,小魚兒嘀咕道“這風可真夠陰冷的,老晏你沒覺得這些日子這裡有些奇怪嗎?”
晏春雷微微一怔道“哪裡奇怪了?”
小魚兒皺著眉道“我也說不上是哪裡有問題,就是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嗯……怎麼說呢,就是……這裡好像沒那麼陰冷了。”說著他又打了個噴嚏。
晏春雷神情已是有些凝重,在小魚兒說話時,他也察覺到了那一點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變化,但他能夠肯定,這裡的氣溫真的是升高了一點點。
本來氣溫有些細微變化不算什麼,可在這裡因為子午兩極光陣的存在,無論四季那種陰冷氣息是不會增強也不會減弱,若是有了變化,那就是子午兩極光陣有了變化,這便不是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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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春雷在兄弟峰星星峽已有多年,深知其中利害,有此察覺頓時駭然,下意識就要起身向師父上報。但又想到自己的任務,他硬生生壓住了起身的衝動,忽然又想到了師父的囑咐,心道,難道說師父早就知道了會有這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