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即便是坐著也顯得甚為魁梧,肩寬背厚,骨架粗大,國字臉濃眉環目,鼻梁挺直,長相是頗為粗獷,那雙手也是大的驚人,就和蒲扇相似,一頭黑發隨意紮起來,好似隨時都能散開一樣。
任無惡進入書院後已經見過了不少人,可眼前這位真是與眾不同,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其他人的書卷氣,又是粗豪又是慵懶,還有點放蕩不羈的味道,那葫蘆裡應該是酒,因為他已經聞到了淡淡酒香。
又見那張恒對此人如此恭敬,顯然此人很有來頭身份,又是結丹期修士又在書院裡麵,這紅袍人自非等閒之輩。
他也看出來了,乾元學宮對於服飾裝扮也有嚴格的等級劃分,築基期是深綠色長袍,結丹期應該就是紅袍,那元嬰期又能是什麼顏色,大紅還是大紫呢?
他在胡思亂想,就聽紅袍人漫不經心地問道“張恒你這是要去哪裡?這些人又是做什麼的?”
張恒恭聲道“回稟師叔,弟子正要帶著這些新來的雜役去雜役司報到。”
紅袍人喝口酒後道“這樣啊,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雜役也是難得了,這樣吧,留下一半給我,剩下來的你帶走。”
張恒忙道“這些人還未報到,也沒有具體的分工,等一切辦理妥當後,弟子自會親自將人給師叔送去。”
紅袍人冷哼道“你少糊弄我,等報到了還能有我的份嗎?我這叫先下手為強,你也知道我那裡有多缺人,少說廢話,我就要一半,少一個都不行。”
張恒恭聲道“師叔這是為難弟子了,弟子是奉命行事,雜役司那邊要是接收不到正確的人數,弟子無法向田師叔複命。”
紅袍人冷笑道“你少拿姓田的嚇我,田歸辛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搶人了,讓他直接來找我就行。”
張恒畢恭畢敬地道“還請農師伯體諒一下弟子,弟子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定會受到嚴懲。”
紅袍人笑道“沒關係,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那裡,我隨時歡迎你。”
張恒道“請農師伯不要為難弟子了,弟子向您保證,等他們報到後,定會親自送人到師伯那裡,弟子也保證,一定會讓師伯滿意。”
見他不卑不亢,又是有理有據,紅袍人再蠻不講理也覺得有些過分了,皺皺眉頭後,便有些不耐煩地道“你這小子真是不懂得通情達理,不知道什麼是明達變通,算了,我也不為難你,省得叫人說我以大欺小,不成體統,但我也不能空手而歸,這樣吧,我先帶走兩個,一半變成兩個,我已經很夠意思了,你要是再說些廢話,信不信我能統統帶走。”
張恒垂首道“師伯執意要人,弟子不敢不從,隻是田師叔那邊弟子真是沒法交代。”
紅袍人冷笑道“這是我的名牌,你拿著它向姓田的複命,這樣要不是不行,你總不會要我的腦袋吧?”說著他隨手扔給張恒一物,然後又喝了口酒。
張恒雙手接過名牌,恭聲道“師伯說笑了,多謝師伯的體諒。”
紅袍人冷哼道“你也記得你的話,我要的人一個也不能少,你也告訴姓田的,藥堂明年要是煉不出足夠的丹藥,那就是他給我的人手不夠。”
張恒恭聲道“弟子定會將師伯的話如實稟告給田師叔。”頓一頓後,他又道“請師伯選兩個人吧。”
紅袍人看也沒看任無惡等人隨口道“就是他們了。”他剛說話,人群裡就有兩個人脫穎而出,正是任無惡和許亮二人。
張恒看看他們,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紅袍人淡淡道“他們沒問題吧?我可是懶得換了。”
張恒恭聲道“師伯看好就行,弟子沒問題。”然後又對任無惡二人道“你們先跟農師伯回去,很快我會送去你們的工裝工牌。好好做事,不可懈怠。”
任無惡,許亮連忙答應一聲,隨後又向紅袍人躬身問好。
紅袍人擺擺手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你先走吧,彆忘了答應我的事。”
張恒長揖道“弟子不敢忘記,那弟子先走了。”
紅袍人揮手示意了一下,張恒這才領著其他人離開,還是不疾不徐的走著。
看了一眼遠去的人群,紅袍人一閃身就到了任無惡二人近前,先收起葫蘆,他才道“我們也走吧,這裡待久了腦袋都疼。”沒等任無惡二人有什麼反應,紅袍人袍袖一揮,隻見隱隱紅光一閃,他便帶著任許二人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任無惡就覺得眼前紅光收斂,隨即腳踏實地,凝目一看,不覺愕然。
就見眼前赫然是一片農田,一眼望去不見邊際,雖然是在冬季,可這田地裡竟是生機勃勃,毫無荒蕪之象。
更奇怪的是,田地裡不僅有青翠綠色,還有紅黃紫褐等等諸多色彩,可謂是五色繽紛,斑斕絢爛,似乎這田地裡種植的是各種花卉而非常見的農作物。
極目遠望,任無惡還見到連綿不絕的峰巒,心思一動,暗道,那應該是大彆山吧!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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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詫異,就聽紅袍人忽然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任無惡搖搖頭,他身邊的許亮卻低聲道“這裡是百草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