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目細看,又見到這玉玦散發著黃蒙蒙的光芒,隱隱約約,若有若無,那白鶴圖案精致入微,栩栩如生,展翅欲飛,昂首欲鳴,看久了,這白鶴都有了即將活轉蘇醒之勢。
這玉玦……不得了啊!
之前他沒發現這東西有什麼異常,就以為是個飾物,現在才知道自己差點走眼了,險些忽略了一件寶物。
反複翻看著玉玦,他已經感受到了淡淡靈力從玉玦透出,繼而又從那白鶴展開的翅膀上發現了一些東西,似乎是一行字,因為極其微小,若不凝目觀察又有超凡的目力,是根本看不見的,就算看見了也會以為那隻是翅膀上的紋理。
在他的注視下,那行字無限放大,字跡越來越清晰,看明白了就喃喃道“物有本末,事有終始。”隨口念出,心有所思,繼而眼前深黃色光華一閃,他的神念就已進入一個奇異空間。
那是一個散發著淡淡黃光的地方,像是一個書房,有書架書桌還有很多書籍,為正方形,長寬高皆是十丈左右。
在這個書房東側碼放著好幾層箱子,西側還有一排櫥櫃,而在那書桌後麵還有一個架子,架子分為六層,每層上麵都有東西,有劍數柄,還有一支筆,一方印章等物,這些東西無一不是靈光閃閃,靈力強盛,赫然都是靈品以上的法寶,尤其是那方印章擺放在木架最上層,也就五寸大小,通體天藍色,做工精致而又簡易古樸,看似和尋常印章沒什麼區彆。
拿起印章一看,就見上麵刻著海天一色四個篆字,而印章入手他就感知到了其中濃濃靈力的湧動,真如潮水一般澎湃洶湧,磅礴雄渾,這方印章赫然是人品法寶!
原來這裡才是高朗真正的寶庫!
原來一個乾元學宮的教諭,結丹期修士是有如此豐厚的家底,之前我還是小看他了!
驚歎著,任無惡又匆匆查看了一下裡麵的物品,那箱子裡盛放的都是高品靈石,大約得有三百來箱,粗略統計就是十萬多顆。
不說其他的,就是這些靈石就已經震撼到了任無惡,他覺得自己就是在一座寶庫裡,再想想神虎上人留下來的東西,單一靈石而論,就比高朗遜色許多,娘的,這高朗哪來的這麼多財富,當教諭有這麼高的收入嗎?還是說,這家夥總是在乾一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說買賣浩然正氣心法,如此才能積攢下這麼多的……不義之財!
娘的,如果是監院也像高朗一樣,那豈不是搞得更多!
因為時間有限,任無惡沒法仔細清點這裡麵的物品,但那份震撼真是久久不散。
穩穩心神後,他將那玉玦放入了血葫蘆,其他物品都收在天心環,這一大筆財富入庫後,他頓覺腰杆子硬了些短時間內不會再為靈石犯愁了。
暮色降臨時,他悄然離開了大彆山,還是兜了一圈才回到了百草園。
一晃眼又過了一個來月,這日又是初一,他先去百草堂領了酬勞,然後又去城裡打算買些日常用品,其實也是想慰勞慰勞一下肚子,雖然已是築基後期,可這不爭氣的肚子還是老毛病不改。
采購完畢,他上了一間酒樓,吃飽喝足正要結賬,忽見樓下街道急匆匆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羅遠的妻子崔春芳。
見到她任無惡微微一怔,隨即目光一閃,似有所見,接著結賬下樓,遠遠跟著崔春芳向城南走去。
大彆城很大,也有內外城之分,內城繁華熱鬨,幾乎是一座不夜城,居住的不是修士就是富貴之人,而大部分的人都和乾元書院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
外城居住的大多數是普通百姓,也有一些散修,羅遠的家是在外城的城北,而崔春芳顯然不是回家。
到了外城街道上行人明顯減少,絕大部分也都是些普通人,街道兩邊的建築也沒有那麼高大宏偉。
崔春芳走的很快,而且越走越偏僻,街道也是越來越窄,行人也是越來越少。
最後她是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巷道,兩邊的建築也都是十分破舊,這裡應該是外城最荒涼的地方了,人煙稀少,就算有人也是些老弱病殘,其實這裡就是大彆城的貧民窟。
進入巷道後,崔春芳腳步慢了下來,走到巷道中段她忽然駐足停步,然後徐徐轉身。
任無惡已是施展了風影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距離崔春芳十丈外的屋頂上,居高臨下俯視著這條長有百餘丈的巷子。
在崔春芳停下腳步時,就有三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後,那三人皆是男子也都是一身黑灰色長袍,腰上掛著百寶囊,雖然高矮不一,俊醜皆有,但都有不俗的修為,兩個築基初期,一個中期。
見到這三人,崔春芳神色並無變化,隻是眼睛裡流露出了濃濃的憂色,而見她轉身麵對自己三人,對方也停了下來,繼而其中一人冷冷笑道“好久不見,小師妹!”跟著另一人也冷笑道“消失這麼久了,小師妹變化不小啊,差點讓我們沒認出來。”接著第三個人笑道“可小師妹就是小師妹,容貌變化再大那氣質也是掩蓋不了的,那股媚勁可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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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三人齊聲大笑,笑得肆無忌憚也是充滿淫邪之氣,那三雙眼睛都在崔春芳身上上下掃動,尤其是在胸部停留最久,那目光仿佛都能透過那一層層衣衫看到本質。
崔春芳身軀微微顫動著,雙手不覺緊握,強忍著怒氣和羞憤,她冷冷道“這麼久了你們還是死性不改!”
那三人中間的那位應該是為首之人,築基中期的修為,人也長得不差,三人中也屬他笑得最放肆,目光最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