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惡又無奈又好笑,覺得小紅這就是霸王硬上弓,逼著自己和雲蕾見麵,也不管雙方願不願意,真是豈有此理。但他也確實關心雲蕾的傷勢,猶豫一下道“雲道友,若你信得過我,就讓我把蓮子送進去吧。”
雲蕾沉默片刻道“那就麻煩道友了,道友請進。”說話間洞口的那層禁製已然撤去,不過任無惡又知道這層禁製可以隨時啟動,這是漱玉劍派的碎玉劍陣,在這種環境一般是由陣符布置而成,陣法運行都由主陣符掌控,雲蕾此刻手裡定是拿著一枚玉符,做好了隨時啟動劍陣的準備。
任無惡緩步走進洞口,小紅見狀又低鳴幾聲,是很欣喜的樣子,接著它轉身擺出了一副為他們看守門戶的架勢,完全不擔心任無惡會對雲蕾有什麼不利舉動。
進洞後,任無惡才知道裡麵有多寬敞,覺得這山洞就是小紅的鷹巢老窩,現在就成為了雲蕾養傷之所。
山洞不算深,但足夠大,深有百丈寬也有百丈,高有二十餘丈,小紅在裡麵待著絕不會覺得拘束。
雲蕾是在山洞最裡麵靠牆坐著,山洞頂部還有一個天然的窗口,能夠讓天光照亮大半個山洞,雲蕾所在的地方也正是洞內最明亮的位置。
遠遠見到雲蕾,任無惡不覺臉色微變,對方是勉強依靠在山壁上,很辛苦的讓上半身能夠直立,她麵色慘白,美眸幾無光彩,右手上握著冰弦劍,也是在用劍來支撐著嬌軀,在她淡藍色的衣衫上有著一片片深褐色汙漬,那顯然就是血跡,就是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彆人的了!
見任無惡緩步進來,雲蕾勉強笑道“讓石道友見笑了,我現在隻能這樣和道友見麵了。”
任無惡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緩緩道“雲道友無需客氣,你……是怎麼受傷的?”
雲蕾淡淡道“說來話長,既然是試煉受傷也是難免的,我看道友風采更勝從前,進入秘境後應該是大有收獲吧?”
任無惡微微點頭道“談不上大有收獲,道友,你的傷……你受傷多久了。”
雲蕾苦笑道“一個月吧,具體多久我也不記得了,我……”說到這裡,她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四肢無力,勉強凝聚起來的那一點點真氣瞬間消散,本就暗淡無光的金丹元神更加昏暗,她暗道一聲不好,正想做些什麼,可已是有心無力,之後完全沒了意識,玉手一鬆冰弦劍跌落在地,左手上的陣符也滑落在了地上。
見狀任無惡神色大變,顧不得其他一閃身就到了雲蕾身邊,凝神一番查看,臉色愈發難看,現在的雲蕾幾乎是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如果再晚一點他就算來了,見到的也隻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在她身上任無惡看到了至少七八種傷,幾乎都是致命的,最厲害的是一道還在她體內流轉的血色劍氣,正是血河派的血河劍氣,因為雲蕾昏迷,真氣散亂,這道劍氣愈發肆虐,無需多久就能讓雲蕾香消玉殞。
任無惡哪敢耽誤,急忙救治,先給雲蕾服下了一顆奈何丹,這丹藥是丹王親自煉製而成,此丹之所以命名為奈何,即是說服用此丹後閻王爺也是無可奈何,實有起死回生,回魂聚魄之力。
奈何丹入口即化,片刻後藥力行遍四肢百骸,養金丹,凝元神,聚真氣,雲蕾慘白的玉容上總算多了一絲血色。
接著任無惡運轉十方神劍訣,將自身真氣徐徐注入雲蕾體內,先將那道血河劍氣煉化,然後是其他異種真氣,也就是他修煉了十方神劍訣,才能如此順利的用真氣為雲蕾療傷。
等到雲蕾傷勢有所好轉,又給她喂了一顆專補氣血的血魂丹,為救雲蕾,他用的丹藥無一不是丹王煉製的精品,總算是將半隻腳踏入地府的雲蕾拉回了人間。
等到雲蕾身體開始好轉,已是過了三天,而他則是一直在以真氣為她療傷催動藥力,各種靈藥一顆顆送入到了雲蕾嘴裡,要不是他還知道藥吃多了不好,真能將身上所有的靈丹一股腦的給雲蕾喂下去。
這三天裡,小紅負責護法,還時常悄悄進來看看情況,見到雲蕾氣色不斷好轉,它是甚為欣喜,對任無惡也是愈發感激,這點任無惡能感受到。
三天後,雲蕾才恢複了意識,醒來後她立刻想到了昏迷前的情形,頓時大驚,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對麵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的任無惡,繼而低低驚呼一聲,接著她又看看自身,發現衣衫似乎沒有異常又暗暗鬆口氣,再看冰弦劍和陣符都在身邊,急忙伸手拿起,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好了大半,真氣運轉自如,金丹元神也有了光彩,體內那幾道要命的劍氣真氣已然消失,看樣子無需多久她就能恢複如初。
是他救了我?
看著任無惡,雲蕾欲言又止,心道,他為何會救我?我們隻有一麵之緣,根本談不上什麼交情,在這秘境內,他不殺我已是難得,為何會救我?他難道……有什麼企圖?
這時,任無惡睜開雙眼,巧的是二人的目光又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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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雲蕾覺得對方那雙幽黑深邃的瞳子竟然有些熟悉,這樣一雙眼睛她好似以前見過,不,應該是這樣的眼神她應該見過,那人又是誰呢?
石默,為何會給自己這樣的熟悉感?
自己和他應該隻是見過一次吧!
見她醒來又是氣色不錯,任無惡微笑道“雲道友感覺如何?身體還有哪裡不適嗎?”
雲蕾又覺得這聲音好像也有些熟悉了,不覺又凝視著他,仔細端詳起來,自然沒有馬上回答。片刻後她才醒悟,玉容不覺微紅,輕搖螓首道“我好多了,多謝道友出手相救。”說完又想起身行禮致謝。
任無惡忙伸手虛按一下道“道友無需多禮,我遇到了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也是道友功底深厚,不然我縱然有心隻怕也救不了道友。”
雲蕾就覺得身軀是被一股柔和無形的力量輕輕按了一下,令她無法起身但也無任何不適之感。又聽任無惡如此說,她笑道“我很清楚自己的傷勢,若不是道友,我現在已經死了。大恩不言謝,來日我自有報答。”
任無惡忙道“道友太客氣也言重了,我確實沒做什麼。”頓一頓後,他轉移話鋒,問道“道友因何受傷能否告知?”
雲蕾輕歎道“道友想知道那我就說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