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是在玉帶嶺以西,屬於大吉國也就是血河派的地盤,城內時常會見到穿著血色衣衫的血河派弟子,即便是煉氣期弟子,那一個個也都是趾高氣揚,鼻孔朝天之輩,囂張的氣焰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
這裡和冀州根本沒法比啊!
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亂!
任無惡在城內沒走幾步,就被幾個血河派弟子盤查了三次,每次為了少些麻煩,隻能用靈石解決,那些人拿到靈石揚長而去,完全就是一副土匪強盜作派,也是完全沒將他這個結丹期修士放在眼裡,似乎在這裡除了血河派弟子外,其他修士哪怕是元嬰期修士都是卑微弱小的存在,是任由他們拿捏擺布的螻蟻。
來薄州之前,任無惡自以為對薄州已是頗為了解,進來後才知道這裡竟是如此混亂,簡直沒有什麼規矩可講道理可言,唯一的規矩就是不要招惹血河派弟子,這便是這裡的生存法則!
忍住怒氣,任無惡找了一間客棧投宿,還好再也沒有遇到血河派弟子,之所以住店,他是想對這裡有一個更深的了解。
在客棧內,他遇到了一名同樣來自台州的修士,此人名叫孫蘭亭,是一名行腳商也是結丹期修士,經常往來台州冀州薄州三地,做點生意,至於主要經營什麼他沒說。
孫蘭亭告訴任無惡,在薄州隻要是散修,不管你是做什麼的,隻要想在薄州混下去,就得和天雷宮,血河派搞好關係,像他們這些行腳商更是如此,最起碼要獲得一麵通行證,有了通行證就會少很多麻煩。
通行證的辦理其實不麻煩,去城內的血河派分壇交上足夠的靈石就能辦出來,但通行證也有區域限製。像是在白城辦理的通行證,隻能適用於白城以及周邊幾座城,離開這個範圍就需要重新辦理新的通行證。
而要想在大吉國通行無阻,隻有血河派總壇派發的通行證才可以,能有此類通行證的一般都是和血河派極其密切的散修和門派家族。
可以說通行證是有一點護身符的作用,但如果遇到蠻不講理的血河派弟子,就算有通行證也隻能拿靈石消災解難。
孫蘭亭還告訴他,其實血河派弟子肆無忌憚的地區就是在城內,隻要出了城,血河派弟子也會害怕,也會收斂起來,低階修士遇到高階散修一樣也得叫聲前輩,恭恭敬敬,他們也怕死。
但不管怎樣,隻要進入薄州,哪怕你是元嬰期修士該低調也得低調,儘量少惹事端,也要和血河派,天雷宮保持良好的關係,這就是在薄州的生存之道。
孫蘭亭還說,在薄州像任無惡這種初來乍到的散修已經很少了,外地的修士除非迫不得已,都不會來薄州,這裡實在是太亂了。
孫蘭亭也問任無惡要去哪裡,聽他說要到長白山采藥,孫蘭亭是一陣搖頭,接著告訴他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去長白山采藥和找死沒什麼區彆。
長白山是什麼地方?天雷宮的大本營,整個長白山早就被劃為了禁區,外人一律不得進入,你想進山采藥門都沒有。
是,長白山很大,方圓數萬裡,山峰無數座,天雷宮弟子就算再多,也不可能分布在長白山各處,但是,長白山自從有了天雷宮,就被一座大陣所籠罩,隻要外人進山就會觸發陣法之力,天雷宮也會及時做出反應,無需多久就能將入侵者鎖定,其下場有多慘無需多講。
看在靈石的麵子上,孫蘭亭給任無惡講了很多注意事項,最後奉勸他彆想著去長白山采藥,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還有就是,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最好快點離開薄州,這裡的水太深了。
從孫蘭亭這裡知道這些事情後,任無惡暗暗一陣苦笑,才清楚一個外地修士來薄州有多難。
是,修士可以禦劍飛行,遠離城市,但修士也得有必須進城的時候,例如置換物品,而隻要在城內你就得受到血河派或者天雷宮的盤問剝削,就得和兩個大門派有所交集,這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孫蘭亭也告訴他,在薄州散修最好的儘量少進城,少和兩大門派弟子打交道,這樣就會少很多麻煩。
如果需要置換什麼,可以找其他渠道,比如說像他這樣的行腳商。
任無惡恍然大悟,才明白孫蘭亭主要的買賣對象就是那些不願進城的散修,他可以將這些人所需要的物品帶給他們,從而賺取利潤。
孫蘭亭就是負責白城周圍的這片區域,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和一些人交易買賣,各取所需。
像孫蘭亭這樣的行腳商,各個城市都有,而那些散修所需要的物品又是繁多廣泛,因此他才會時常往來於台州,冀州,薄州三地,辛苦是辛苦些,但生意還算不錯,也積累一些人脈關係,按他的話來說,他在白城已是混得非常不錯了,當然也承擔了不少風險。
孫蘭亭之所以對任無惡說這麼多,是想讓任無惡給他當幫手,負責聯係一些買家賣家,拿貨取貨,他還說,隻要任無惡肯做,他保證會讓任無惡三年內積攢下一大筆靈石,有了靈石自然就能安安穩穩的修煉,這樣總比冒著風險以其他方式去搞靈石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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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無惡自然是拒絕了孫蘭亭的邀請,也好好謝了謝對方。
次日,他就離開了白城,向東繼續前進。
出了城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冒著風雪禦劍飛行,那感覺也很不錯,有時候也會遇到其他修士,來去匆匆,也是各有顧慮,幾乎都當是沒見到對方,這裡人和人關係就和那冰雪一樣,無比冰冷,毫無溫度。
就這樣,在儘量不進城的情況下,任無惡一路向東,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到了大吉國的皇城吉隆城。
去往長白山,吉隆城是必經之地,繞城而過的話會耽誤不少時間,因此這座城必須得進。
雖說吉隆城是皇城,可這座城除了特彆大之外,並無其他出眾之處,大吉國皇宮就是一片較為宏偉的建築,打眼一看,也看不出什麼皇族之氣,華貴之風,和龍興城皇城相比,這裡最多就是個地主大院。
吉隆城最最奢華,金碧輝煌的地方是血河派設在這裡的分壇,這裡也是血河派最大的一座分壇,占地千餘畝,大大小小的房屋有數千間,亭台樓閣,花園水榭等等應有儘有,每年那短短的春夏季節裡,此處就是吉隆城最美最有生機的地方。
但這裡也是一方禁地,除了血河派弟子外人進入就是死罪,分壇壇主也是一方霸主,獨斷專行,說一不二,也就是說,這位分壇壇主才是吉隆城的主人,大吉國的國主每月都要按時向他請安,聽他安排一些事情。
不過在吉隆城也有一方淨土,那就是天寶閣所在的街道,這條街上即便有血河派弟子也不會那麼無所顧忌,肆無忌憚,這就是天寶閣在九州超然的地位。
任無惡剛從天寶閣出來,他置換了一些高品靈石,這些年在魯家他雖然也有不菲的收入,可因為自身情況不一般以及封寧封玉二人的修煉,他的高品靈石用起來就如流水一樣,嘩嘩的。
等到去了青牛宮他又留下了一部分高品靈石和物品,因此他現在也不算富裕。
當然如果用來修煉,他可以用獸珠,但是在薄州他還需要用高品靈石來應付各種盤查剝削,所以他身上必須得有一些高品靈石來打發那些吸血鬼。
這裡的天寶閣和血河派分壇相隔不算遠,而整條街上雖然商鋪很多,但營業的又沒幾個,生意最好的就是天寶閣。
他出了天寶閣剛走出這條街,迎麵就遇到了五個血河派弟子,應該是巡邏隊,五人一組,帶頭的是個築基初期,其他的都是煉氣大圓滿。
這五人應該知道任無惡剛從天寶閣出來,見到他就像是見到了肥羊,眼睛發亮也在發紅,領頭的那個隔著老遠就示意任無惡站住彆動,雖然這家夥隻是築基期,可那揮手示意的派頭簡直堪比元嬰期。
見任無惡很聽話的停了下來,那五人都很滿意,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了任無惡近前,領頭的那位也就是組長,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任無惡,然後大咧咧地道“你從哪裡來?來這裡做什麼?有通行證嗎?”
那四人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也是完全沒將一個結丹期修士放在眼裡的德行。
任無惡淡然道“我來自台州,過來做點小生意,這是通行證。”
他拿出通行證遞了過去,但對方看都沒看一眼,冷冷道“你這通行證隻是進城能用,在城內還要另辦證件,給一百顆高品靈石,我替你辦一個,快捷方便又省事,遇到我你算是有福了。”
任無惡怎會不知道對方的意圖,這就是找由頭索要靈石,和明搶就差一個動作了。
忍住氣,任無惡沒和他理論,也知道說什麼都是無用,這種情況從進入薄州後他已經遇到了很多次,但這次算是要的最狠的一回。
暗罵一聲,他從腰間的百寶囊拿出一百顆高品靈石遞了過去,見他如此痛快,對方甚為欣喜,笑道“這就對了,算你識相,記得在城內要是再遇到彆人問你要通行證,你就報我的名字,記清楚了,我叫劉茂勇,我的名字就是通行證,哈哈。”大笑著他收起那些靈石,又得意的,也是很張狂地拍拍任無惡的肩頭,接著向同伴揮揮手,一夥人就要轉身離開。
這時,劉茂勇忽然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身形一閃就到了十丈之外,伸手攔住了兩個人,接著笑道“這小丫頭長得很水靈嘛,多大了?叫什麼,來讓我好好看看,嘖嘖嘖,今天真是好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