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出陣符還隻是開始,有陣符不會運用那陣符就是廢物,為了能夠讓陣符運轉,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如果不是他有九靈他們的幫忙,也很難讓陣符物儘其用。
經過長時間的學習試煉,他已經是可以勉強催動這些陣符,能讓陣符之力發揮出十之一二,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按九靈的話來說,六道輪回陣在九州已然失傳,也就是在乾元秘境內任無惡才能有幸接觸到這些陣紋,也許這就是那個背影給他的一份禮物,但這些陣紋也隻是六道輪回陣的一小部分而已。
現在陣符威力顯露,果然能讓妖獸難越雷池一步,但妖獸也不會就此罷手,還在不斷從雲霧內向外湧出,不斷向陣符發起衝擊!
任無惡催動陣符緩緩擴張一陣後,又徐徐讓陣符回歸原位,妖獸乘勢而上,繼續向他撲來,但遇到陣紋光芒還是非死即傷。
如此僵持許久後,任無惡忽然捏訣揮手讓陣符間的空隙大了數倍,陣紋的光芒隨之一暗。
妖獸隨即衝入陣符間的那些空隙,但進入後,那些妖獸在陣符中一陣狂奔或者飛行後便開始淡化最終消失不見,竟然是被陣符之上硬生生給煉化了,原來這才是六道輪回陣的威力!
任無惡見狀也有些駭然,心道,沒想到我這半吊子的六道輪回陣竟然強悍至斯,陣法運轉,居然能在數息間將妖獸煉化,並且還能將妖獸靈力收為己用,如果是完整的陣法又有怎樣的威力呢?
使用陣符後,任無惡頓時輕鬆很多,以陣製陣之法很有效果。
如此,借助陣符之力他和妖獸又鏖戰了許久,而妖獸還是不斷從雲霧內湧出,並無減少減弱的跡象,時常還是會有八階妖獸現身,但在六道輪回陣內,八階妖獸也隻是堅持的時間較長一些罷了,最後還是會被煉化。
當又將一個八階妖獸煉化後,洪輕霞的聲音再次響起,距離上次她發聲似乎已是過了很久很久。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學會了六道輪回陣,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威力已是不可思議,這些陣符煉製出來很辛苦吧,難為你了,你這以陣製陣之法很有效果,六道輪回,生生不息,隻要陣符不碎,你便立於不敗之地!”
在她的讚歎中,周圍的雲霧開始緩緩後撤,也再無妖獸湧出。
“這些妖獸皆是出自於祁山一處獸穴,這處獸穴是袁勿惡祖師親自以陣法壓製封印的,多年來已然是積蓄了無數妖獸,可惜的是,裡麵並無九階妖獸。”
洪輕霞柔聲說著,語氣裡有些遺憾和無奈,“我以周天星鬥大陣將那層封印開啟,又借助陣法之力將妖獸引到你這裡,就是想看看你要如何應對,想不到你最後竟然是以陣法解決了問題,令我有些意外,你果然是深藏不露,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
任無惡聞言並未回應,雖然妖獸已退,但他並未收起陣符,還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洪輕霞繼續道“你的表現如此出色,讓我不僅又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任無惡,我還要再問你一次,你想成為帝子嗎?”
她的語氣很真誠懇切,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但任無惡卻能清楚感知到她那期待的目光。
沒有猶豫,他沉聲道“不想!”
洪輕霞輕歎道“一條陽關大道你不走,你非要過那個獨木橋,你呀真是固執。你可知我為何要你成為帝子嗎?”
任無惡淡淡道“為何?”
洪輕霞徐徐道“你若成為帝子,或許就能改變人間,也許你就能成為真正改變天道之力的人!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
任無惡之前已是想到了這點,聞言並不奇怪,依舊淡然地道“這隻是你的猜測。”
洪輕霞道“但也有成功的可能不是嗎?隻要你答應成為帝子,或許就能改變一切,讓人間脫離苦難。”
任無惡沉聲道“那如果會讓人間變的更壞呢!?”
洪輕霞笑道“更壞?更壞又能壞到哪去!即便真是變的更壞了,那也是讓你我,是讓破曉不留遺憾,為了對抗天道之力,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也是應該的,這就是破曉的精神!”
任無惡也笑道“所以人間的好壞從來不是破曉在意的,哪怕是人間成為地獄成為火海,隻要破曉覺得值得就好,對嗎?”
洪輕霞坦然道“對,想成功便要付出代價,也許對人間眾生來說,地獄火海未嘗不是一次洗禮一次重生,在他人眼中的大惡極惡至惡其實就是大善至善極善,這其實也是極惡道的精神思想。”
任無惡笑道“謝謝替我詮釋了極惡的另一種含義,可我有我的選擇,我選擇做我自己,帝子我不感興趣。”
洪輕霞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做你自己?你現在是你自己嗎?自從你被天魔三寶選中後,你其實已經失去了自我,你應該知道人間四洲還有三個你,早晚有一天,你會麵對另一個任無惡,這便是天魔三寶給你的命運,可就算最後剩下的那個人是你,你也未必是你自己,你已經被天魔三寶掌控,你就是被其操控的傀儡,你早已不是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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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無惡問道“你不是我,又怎會知道我現在已非是我?”
洪輕霞笑道“問的好,既然你如此自信,我還能再說什麼,好一個任無惡!你不願成為帝子,那隻能繼續在這裡待著了,我希望最後你不要後悔,但我認為你一定會後悔的!”說完她又輕笑了幾聲,那是譏笑嘲笑也有幾分無奈苦澀。
任無惡默默道,也許後悔的是你呢?
在洪輕霞的笑聲中,四周的雲霧又開始淡化,最終完全消散,遠處的山峰已是清晰可見,似乎祁山已經恢複如初。
任無惡思忖片刻揮袖將陣符收起,然後環顧四周,最後昂首看向蒼穹,藍天白雲,紅日當空,他還能感受到那暖暖的陽光,可不知為何他心裡卻是一寒。
四周似乎他來之前沒什麼改變,可他就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好似也在這裡度過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那種感覺又是如此真實。
正當他惶恐不安時,有人忽然道“任道友,貧僧十方有禮了。”